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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齐泠突然想知道余恪的爸爸和姜时求婚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也是这样子,没有花哨的装饰,不需要众人的哄闹, 只属于两个人的盛大。
更年轻事, 做一件事情他喜欢昭告天下, 渴求他人的关注到了病态的地步, 善意恶意都好。
现在齐泠却从心里面感到认同余家基因里面镌刻的低调无声,如果是他以前可能会认为这么做的人爱意浅薄,但是看着余恪,却明白不是这样的。
齐泠在轰隆的烟花声下, 缓慢伸出手。
余恪从善如流地将戒指拿出想要套到他无名指上,齐泠却弯折手指躲过戒指,搭上余恪的手腕,起来。
余恪说不出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这样的话,他只能站起来, 从来高速运转的大脑难得迟缓,因为事实是他十分不愿意接受的,不收的意思是不是,拒绝了?
想不出原因, 余恪只能保持缄默, 没有再次尝试给齐泠带上戒指。
齐泠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要这个表情,我没说不要啊。
你怎么不等等, 等孩子出生以后再送我?齐泠在嘈杂混乱的声影光线中, 唇附到他耳边轻轻问。
没有区别, 今天就挺不错。余恪似乎明白了些齐泠的顾虑, 还是上次黄奕在医院里提醒他的那些。
开年就谈及死亡不太吉利, 齐泠几经犹豫,发现还不如在那天余恪说要给他转移财产的时候直接吵一架,他现在仿佛是在别人房子乔迁的第一天,就将房间的每一寸洒满晦气。
该说还是得说,生产的风险那么大,万一我没有挺过来,留着这个我觉得不好。
余恪挑着戒指,克制着将其攥压变形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你不会有事,留下东西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齐泠轻笑了一下,明明他比余恪还要小几岁,现在看过来好像是他在纵容任性。
真的这么有自信,那就在手术后给我,你可以在我还被麻醉的时候戴到我手上,我一定不摘。
因为不一定是麻醉,也不一定能醒。
余恪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不能顺着齐泠的想法,做什么都有成功或者失败的概率,齐泠现在只想着失败,他得提拎着成功跟上来。
可我现在给了。
江对岸那场跨年的盛大烟花已经平息,月亮散发出被云层半遮半挡的熹微,适应之后人眼可以视物,只不过仿佛带着一层朦胧的滤镜。
余恪现在举起这枚戒指在齐泠眼里面的效果就是这样的,黯淡璀璨结合,有让人想要伸出手去试探合适与否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