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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不怨动是动了,但却很低地说了声:想看着你。

    纪凭语停住。

    他认命似的,正面对着床在了小椅子上:行了吧?

    凉不怨又很轻地嗯了声。

    吹头发这事儿放发廊里正常,放父子间也勉强ok,但要放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大男人身上就有些别扭暧丨昧了。

    尤其他俩这关系还是这样不清不楚。

    被摸头这事儿,放在白天没什么感觉,放在令人遐想的深夜,就不得不让人回忆起一点事。

    比如凉不怨总喜欢扣着他的后脑勺亲他。

    纪凭语有些遭不住这样的缱绻,率先开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他不是那种喜欢将误会留着的人。

    他和凉不怨之间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

    中午的时候是他太困了,真的没什么精力,现在不一样了。

    凉不怨用回答告诉了纪凭语他的选择:我拒绝你来找我玩时,我妈她病得很重了,连带着精神的问题,说话不太好听。

    他语气淡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在涉及到纪凭语时,他天生就带着冷冽的嗓音就好似被温热的吹风机给吹化了点,有着微不可觉的温柔:不想你有什么情绪。

    更不想纪凭语被他妈骂了后,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说不要和妈妈置气,安慰他说他妈妈只是因为有代沟。

    凉不怨厌恶那个让纪凭语夹在了他和他母亲之间的自己。

    你呢。

    纪凭语有一瞬地沉默。

    凉不怨垂眼看着他,低沉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有些模糊:纪凭语,你从前说过的。

    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虽然他们俩在六年前都没有做到。

    我

    纪凭语微顿,笑了下: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好。

    凉不怨注意到他的笑容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弧度。

    是他从前从没见过的,像是习惯了敷衍,为了应付而诞生的散漫与自然。

    凉不怨攥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穿过他发丝的手却更加轻柔:我问,你答?

    纪凭语有点意外地抬眼:行儿。

    他有点想笑,好奇凉不怨从前这非得逗才能多憋出几句话的性格经过了六年能有什么变化:你问。

    凉不怨中午时没问,是因为他觉得大概不用问。

    纪亭晚很爱纪凭语,纪凭语又很擅长交际,在哪儿都混得开,天纪家大业大,也完全不一样。

    可现在他觉得需要。

    六年,你过得好么。

    纪凭语顿了顿。

    他其实想过如果见面凉不怨要用偶像剧开场白问他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