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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凉不怨就猜到了对面是谁,因为纪凭语只有和家里人打电话时才会是这个语气。

    他不吭声,纪亭晚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问:你嫂子从北湾带了一箱新鲜的螃蟹回来,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纪亭晚夫妻俩都不爱吃海鲜,所以特意带了一箱螃蟹回来,是为了谁显而易见。

    纪凭语:好啊,正好凉不怨在,让他处理。

    纪亭晚没说他三句不离凉不怨的事,也没说他支使凉不怨干活:螃蟹凉,你俩还是要分批次吃,别贪嘴。

    知道了,哥。

    还有你跟我说的那事儿,我到时候让人一块送过来,会给你打包严密的。

    说到这儿,纪亭晚的语气就不免有点酸:我生日时你都没有送过礼物,只是给我发红包。

    纪凭语敷衍地哄了两句,就听电话那头纪亭晚的助理喊了声,似乎是要去开会了,于是兄弟俩就挂了电话。

    纪凭语看了看专心开车的凉不怨。

    当初

    刚和凉不怨在一起时,纪凭语就兴致勃勃地问了凉不怨的生日是哪一天。

    他问的时候是十月,凉不怨的生日是八月,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叹了口气说好久。

    但又笑着跟凉不怨说他一定会给他过,还说以后的生日他都会给他过,甚至还问了凉不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纪凭语向来就是这样直接,也没玩什么特殊的惊喜。

    对他来说生日或许特殊,却也没有那么不同。

    都是日子,也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真正让他记了很久的,是凉不怨沉默着抿出来的那句话。

    他外公外婆去世后,他就没有吃过蛋糕了。

    因为吃不起。

    他不知道现在蛋糕都有些什么口味的。

    然后纪凭语当时就想要买个四拼的,每年都是四拼的,给凉不怨尝遍生日蛋糕的味道。

    可他没来得及给凉不怨过十七岁生日。

    纪凭语收了手机:我哥跟我说我嫂子带了螃蟹回来,下午给我送过来,晚上我们弄螃蟹吃?

    好。凉不怨问:你想怎么吃?

    想吃蟹肉煲,你吃么?

    可以。

    但是冰箱材料不够,我们到时候再去一趟超市?

    好。

    纪凭语听他应声,翘着嘴角哼了哼今早他循环了一早上的《贝多芬病毒》。

    明明是他心情很好,他偏偏非要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凉不怨说:你心情很好。

    凉不怨没有否认:嗯。

    他说:和你一起逛街,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