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还能看见人形的东西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用应该还称得上是手的地方拍打着全身,就好像是身上燃起了火一般,而围观的栗川漱流和太宰治却什么也没看见。

    模样丑陋的咒灵就像是升华了一样化作轻烟消散在夜晚的空气中,在自作自受的男子昏迷倒地之时,那个神秘人又像他出现时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真是有趣起来了。”缠着绷带的少年拍着手自己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对着神秘人离去的地方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栗川漱流倒是没料到太宰治会就这么自己出来,本来还想当作无事发生般地原路返回,这下赶紧装作忽然发现少年一般地问道:“好巧啊,太宰,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不是要等织田先生和坂口先生他们的吗?”

    “反正织田作和安吾都说要加班嘛。”嘴上回答着栗川漱流的问题,太宰治的步子就已经来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不愧是身为港口mafia首领的弟子,黑发少年熟练地从男人身上解下枪械,又随手摸出了一份lupin酒吧的地形图。

    “看来还是有些人没得到消息啊,”黑色的皮鞋鞋底被年轻的干部预备役重重地踏在男人的胸口,让近藤像某种软体虫子一般抽搐着,“你的胆量可让我都有些敬佩了呢,lupin酒吧目前可是被港口mafia所庇护的。”

    “简直就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决定自己的死期了一样。”

    太宰治对此的评判着,那张简陋的图纸已经被他用来叠纸飞机,枪支则随意地丢在一旁,对这种早该被淘汰的型号他有些兴致缺缺。

    叠得歪歪扭扭的纸飞机在没有什么风的夜晚,难以进行长距离的飞行,不过反正是为了消遣,太宰治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但是他有注意到在某一处,纸飞机的轨迹出现了细小的偏差,少年立刻不假思索地向自己身侧伸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空气的一阵波动,躺倒在地的男人胸口的项链迅速消失。即使是惊鸿一瞥,太宰治也得以认出那就是他在森鸥外那里曾经看到过的图案。

    “越来越有趣了啊。”黑发少年捡起地上的纸飞机,精准地丢进了垃圾桶。

    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在青年身后,思维却在活跃着。

    直觉告诉他这件几乎可以预料到将会牵扯进整个横滨的事件,栗川漱流极有可能知道些内情。

    但是他曾经反复查阅过栗川漱流这个人的履历,却终究一无所获,在身为mafia的父母双双死去之后,青年就几乎彻底和里世界断开联系。这样的挫折完全没有打消太宰治的激情,反而让他对于青年更加地感兴趣了。

    他们本该在巷口分开,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今天是不会来了,太宰治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喝酒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