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凡突然间的消失,无疑在他心上铲了个大坑,砸门时那种慌张、不安,得不到消息的忐忑、焦急,这几天把他磨透了,他才意识到,对一个人的喜欢,除了有在一起的愉悦外,分别时也会遭到同样威力的反噬。
接到沈凡那一通电话,他就简单骗了骗自己,仓皇地把心里的大坑填上,却还是再次萌生出各种滋味,像满屏幕他的担心询问,沈凡一字没回,只是给他一个简单的通话,他还听不得那人的声音低哑,但又想责怪对方是个无情狗逼。
一分开,关系也就结束了。
张铭一句话把一切都点透了,程澈不得不承认,跟沈凡,一分开,就结束,他擅长感同身受,唯一猜不了沈凡,也不想猜。
程澈想稀里糊涂地把这一切都盖上,蒙自己好几天,张铭老搁那提醒,一下子把他沉在心底的感觉搅和上来。
程澈恨恨地刮了眼明档里穿得人模狗样的张铭,大力地扣上垃圾桶盖子。
张铭大欠儿一个!
下午的班终于熬完了,程澈一出门就遇见了公交车,跑了两步正好撵上。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头抵在玻璃上,映出他的脸,正低着眼看着外面的车流。
繁华的地方是真的堵,但充斥着不落寞的拥挤烟火,笑语人声。
程澈原来很喜欢这些热闹,但现在他只想快点安静下来,快点回去
他闭上眼,眉心就没舒展开过。
卫生间里是不是有个人一直没出来?保安拦住从杂物间出来的保洁阿姨。
那奇装异服那个小伙儿?保洁阿姨拄着拖布问。
对,白头发,穿着病号服,有人说那是精神病院的,保安说,从监控看到他之后,我就上来跟着他来着,我看他进厕所了。
男厕里面是一直有个坑是锁着门的。阿姨说。
不行,不能让他一直在里呆着。保安面容紧张,拿对讲机叫了同事。
又上来几个保安之后,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了一下,随后一齐进到里面,敲响了木门:有人没?
有。里面缓缓回答了一声。
出来一下。保安严厉地说。
没听见冲水声,就看门划由红变绿打开了,在场的都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么轻松。
沈凡自若地走了出来,看着一圈黑衣保安。
小伙儿,你在这儿也呆太久了。保安说。
哦,沈凡说,那我现在离开。
保安皱了皱眉:不是,你哪的人,你穿这样出来是想干什么?
沈凡不想解释:我现在走。
保安感觉不能这么轻易让这人离开,一把拽住了他,这一擒,发现他手上还有针管,眼睛瞪了起来,联想跟着就来了:报警报警!这小子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