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到你了。程澈一扬下巴,看前面的人正好抽完了血,岔开了这事儿。
沈凡转过头,把手里的单子交了抽血的护士。
一上午的时间全部用在了排队上,中午两个人回家在家楼下小面馆吃了一顿,下午程澈留家里学习,沈凡自己回了趟自己的家,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预备着跟程澈在这边过一阵。
落了挺厚的灰,抹布都干了,沈凡泡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使用,他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很少干家务,但沈凡做什么事儿都不马虎,第一遍干得慢,第二遍就能学得更聪明点,怎么擦干净还快。
家里是沈凡妈妈布置的,中式风格,古典保守,却不过时,收拾后,很宽敞明净。
沈凡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突然感觉耳边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安静。
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绵长又轻淡。
开着窗,却没有空气的流动。
这里像是被静止了。
沈凡眨了眨眼睛,太阳穴跟着一紧,牵动了整个左半边头的神经,他喘了几口粗气,十指按在自己的头上,用力揉了揉。
疼。
甚至分不清是头疼,还是自己按得手劲儿太大而疼。
但清楚的知道自己头痛的原因是什么。
又想她了。
沈凡抬起腿躺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他知道他需要从心里把这件事儿挖出来,然后去更换这种压抑的悼念。
药物治疗让他不那么激荡极端,但这些情感仍然在,只是被打碎成了细小的痛,像指缝间不断漏下灼热的沙砾。
抓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疼着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彻底黑了下来,屋里也已经更新成了冷气。
沈凡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6点多,得回去了,他起身关好门窗。
回到程澈那边一开门,屋里就飘着饭菜的香味。
程澈从厨房冒头:回来了啊。
嗯。沈凡说。
饭马上好。程澈喊了一嗓子。
沈凡坐在小客厅的桌子旁边等着,盯着面前的桌子。
程澈家里的一切都很「复古」,桌子是那种正方的木纹桌,四面可以从桌下面掰上来一块,就会变成一个圆的桌子。
上面有坑,有油点儿。
沈凡双手放在膝盖上,又抬起头看着程澈透过玻璃的忙碌的身影。
那边收拾完了?程澈一手端着两个菜从厨房走来出来。
嗯。沈凡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