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是不是勒了?程澈的声音从沈凡头顶传来。
嗯。沈凡说。
你脱点鞋吧,程澈说,这车厢里也已经没什么好味儿了。
沈凡勉强地笑了下,闭上眼睛说:没劲儿脱鞋了。
程澈按了按他的肩膀,感觉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程澈横过胳膊在他腰上一搂,也闭上了眼睛。
都没劲儿了。
这一夜火车很磨人,每每一睁眼看下时间,都会觉得时间太慢,两个人变换不同的姿势支撑对方。
断断续续维持到早上六点,一群新的旅客又上车,程澈和沈凡再次分开。
车厢内的昏沉被清晨打散,但人的意识还是恍惚的。
程澈去洗了把脸,上餐车买了两桶泡面,跟沈凡轮流到那小桌子上吃,算是吃完了早饭。
你带学习的东西了吧,沈凡扔完垃圾回来,站到程澈座位旁边,你到我那坐着,写会儿题。
程澈点了点头,跟沈凡交换了座位。
四月中旬就二模了,他得抓点紧,旷着课让他感觉挺不安的。
从家走得时候撕了几张模拟卷装进了书包里,他抽出来一张,把卷纸折了又折,缩在一堆儿开始写题。
视线和笔尖都在来回颠,能学进去挺费劲的,程澈心情不大明朗,人就沉默着看着题,注意力没跑,也没集中多少。
勉强的写着是希望自己的复习节奏不被打乱。
中午的时候,程澈买了车上的盒饭,把上午写的卷纸交给了沈凡。
拿到沈凡手里的卷纸就那么一小块,他展开之后开始看程澈的错题。
先吃饭。程澈把盒饭递过来。
沈凡摇了摇头:不是很饿。
因为坐的,程澈说,多少吃点吧,买俩呢。
沈凡嗯了一声,接过盒饭。
上那边?程澈细心地问。
不了,沈凡说,你回去吃吧。
他不大想动,也不大舒服,在车上坐了一天一宿的,没人能舒服,身上已经开始黏了。
他把卷纸揣好,端着盒饭开始吃,没两口就感觉顶得慌,没吃多少,就放下了,开始给程澈看题。
程澈吃完东西往沈凡那边看的时候,发现沈凡揉着肚子,他扔了盒饭之后朝着乘务员的车厢走,磕磕绊绊走了好几节才找到。
现在有硬卧吗?程澈敲了敲乘务员那玻璃门,想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