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进了。沈凡有点意外。
嘁!小瞧谁呢?程澈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筷,我一直是有长进的。
这时候能看进去?沈凡按下他,我来吧。
程澈松了手:能,临阵再磨磨刀,更亮一点儿。
沈凡缓缓点了点头,拿过碗筷都捡进了厨房,洗完手出来用挂在墙壁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程澈坐在餐桌上正好能看到沈凡的一举一动,总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程澈一拍大腿说,来,坐爷腿上,爷给你背段英语作文。
程澈这股浪荡的劲儿永远都是他身上的特质,他有时候也会故意张扬这种轻狂,看着很难驯。
然而真正接触下来会发觉程澈这个人心很软,有时候还总会掉眼泪,会有孩子似得坏脾气。
但心是可以看到底儿的澄澈。
沈凡无奈地笑了笑,擦干手,很配合的坐到了程澈腿上。
程大爷手环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左胸上,听着他心跳,嘴里磕磕绊绊念起了英文。
程澈说话声音很有磁性,带着口音的英语会添了几分诙谐的调儿,说不出来的拐弯,特别逗,沈凡想笑,但又怕笑了程澈不说了,一直忍着嘴角。
挑着这么一会儿空挡儿,程澈黏了黏他,就又老老实实给他放下了,很不食言,进到屋里头去看错题。
沈凡没打扰他,洗碗的动静也没发出来,干坐在沙发上撸猫。
第二天的考试照旧,上午场结束之后,程澈感觉沈凡晒红了,让他下午在家等着。
但沈凡不听劝,一直在校门口没走,他跟程澈约的地方就是那树下面,一直没挪地儿。
朝着学校里看,隔着围墙,这里的一切沈凡都很熟悉。
这是他的高中,在这儿过了三年,但沈凡关于这里的感性回忆几乎没有,就连高考他也没什么感触。
高中那时候没得病,但是自己脑子除了学习就没装过第二根弦儿,对外部世界更多的也是观察而不是感受。
而这大半年里,他在躁狂或抑郁的发病时期,开了窍,尝了尝各种倒向他的感受滋味。
其中程澈给的,才让他真正「活」过来。
这回充当程澈的「眷属」回到这儿,把考场门外等着的人的心情体会了个透彻。
不算煎熬,但他感觉自己站在那儿一直看着窗户格子的样子应该叫「望眼欲穿」。
这个时候他应该答到哪了?
试试远程意念?
你没问题的程澈,没问题的
沈凡在心里不知道嘟囔了几百遍,直到学校里传出打铃声,零星的人影从门口跑出来,慢慢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