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异过。
但不舒服的感觉始终堵在胸口, 像个固体,没办法出去,直到用吸热方式在他身上蒸了出来。
用什么方式都缓解不了,他甚至不想碰沈凡, 不想看沈凡, 想自己就这样烧成了一把灰洒在沈凡身边,把所有意识全部烧没。
可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各种自言自语
我们的感情很坚固。
我为毛要生病啊。
为毛啊。
这他妈的,操。
到底几个小时啊, 八小时是火车时间,高铁会更快吧。
我可没这么娘们儿唧唧, 我硬汉啊,这点小问题算什么..
高铁票多少钱啊?
都什么鬼!烦啊..
程澈感觉自己要烧糊涂了,在这一片混沌中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额头探来探去,身上压着很重的被子, 捂了一脑门的汗。
就这么热着熬了一夜。
早上窗帘空隙透进来束晨光, 空气里微微漂浮的细小绒毛,程澈醒的时候盯着看了一阵儿, 眼球转了转。
去打一针。沈凡看他醒了。
程澈皱起眉头:我吃药不行吗?
他不说还好点,一说发现嗓子也哑了。
沈凡叹了口气。
程澈其实感觉比昨天是要强一点的, 坐起身来, 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热了, 好多了。
你这嗓子, 少说话吧。沈凡挺心疼的, 用热水冲了一杯药剂,在两个杯子里来回倒,尝着不烫了,拿给了他。
刚起来就让我闭嘴感情深,程澈举起水杯,喝啤酒似得一口全喝了个干净,喝完哈了一声说,一口闷。
沈凡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嘚瑟。
怎么跟病人说话呢,程澈又陷回床里,你再给我两小时,我给你一个崭新的自己。
你要干什么?沈凡说。
我还想睡一觉,程澈哑着嗓子,拽了拽枕头,睡饱了,活蹦乱跳的我就又回来了。
刚起身坐那一下猛了,程澈感觉自己脑袋仁子都晃了晃,赶紧躺下稳住。
程澈阖上眼,又睁开一只偷偷看沈凡。
沈凡正皱着眉盯着他,对视个正着,程澈噗一下笑出声来。
你能不能别像我欠你八万账似的看着我,程澈拍了拍床,躺这儿,就躺一会儿,我就能出去继续战斗了。
你要是不爱动,我去诊所把点滴开回来,沈凡说,我给你扎,我也会。
程澈默默的把手揣进了被窝里表示拒绝。
再睡会儿,程澈鼓了鼓被子,来嘛。
沈凡嘶了一声,又躺回了程澈身边。
程澈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