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醒来,上课,上班。
程澈的生活还像以前那样忙碌,每一天都在重复,时间从那个节点开始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按部就班的继续,但脸上几乎不笑,像是给自己缝进了被子里,选择一个柔软适宜的地方躲起来,但时间久了仍然会难以呼吸。
程澈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其他人看他来说,还是很明显,很吓人的。
杨猛一开始不敢问,以为程澈过几天会自动开朗回来,几次看程澈打电话也是脸阴了一阵儿,没多久就会自己好起来,但这次显然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程澈持续了很长时间,让他整个人的存在感都陡然降低了很多。
轻得像个魂儿。
寝室里大家也基本都猜测出来,程澈应该是失恋了,但因为程澈课余一直打工,也不在寝室,他们跟程澈不算熟,没法劝什么。
杨猛试着劝,但每次一开口就被打岔打回来。
程澈始终不想面对这些。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会治愈点什么,但从一开始的回避,到时间真的久了,程澈变得会开始留意黑着屏幕的手机。
沈凡没再找过自己,从那天分开之后,没有半点消息,沈凡不发朋友圈,两个人也没有共同好友,联系就这样彻底断掉了。
明明是自己逼沈凡提得分手,好像又在无耻地期盼着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拉长,重新联系变得更加不可能。
这其实是沈凡的作风。
给他的是一把快刀,他要斩,沈凡就一刀断。
没资格提分手,也没资格再问对方过得怎么样。
想过以朋友的身份重新联系更加做不到。
但却也真的受不了失去那个人音信的感觉。
一想到这个失去或许会是永远,心就会疼得咳嗽,像真的受了什么内伤一样。
今天开工资了,杨猛在工作的时候,凑到他附近,主动说话,最近程澈开始慢慢回话了,你开了多少?上个月我看你晚班挺多的。
两千三。程澈叠着货架上的衣服。
哦,杨猛说,我也开了点,明天元旦,我们今天下午出去吃一顿吧,我上大学这么久,从来没出去吃过。
程澈没说话。
才发觉,已经元旦了。
好快。
对度过的时间一点任何感觉,一个月多的时间突然在人生中划掉了。
去吧,杨猛说,我请客,大学你帮我这么多,马上期末我们就寒假了,这一学期就结束了,算是庆祝,也当过个节。
程澈眼神躲闪了一瞬。
真的,去吧,杨猛说,我觉得我真的很感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