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见缓,像是等待冰封。
我们一会儿就去这儿住吧,程澈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小楼,江景房。
沈凡坐到面江的小长椅上:太阳下山了。
沈凡望着沉落江面的日头,微微眯眼,江面吹拂过来的晚风。
程澈也静下来,看着日落。
不灼眼,反而有些灰蒙。
这里好静啊。程澈说。
明明是大马路边儿,身后却一辆穿梭的车都没有。
这里人很少。沈凡说。
城市像是老人露出的肌肤上的斑驳。
似乎是停在了某段岁月。
比起那些繁华拥簇的城市,这里反而有种荒凉的美感。
大而空。
晚上的江景房也这样的感觉,吧台的阿姨以为两个人是来出差的,一出手给了个三人间,让他俩住,这一下都没法说他们想要大床房。
屋里尤其宽阔。
我还是觉得小房子好,程澈坐到床上,我觉得这屋说话都有回音儿。
沈凡去卫生间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见程澈在推床头柜。
你要干什么?沈凡说。
我给这两个床并一起。程澈说。
床头柜上放这个座机,程澈挪了床头柜之后才意识到他还得拔线,头瞬间大了两圈。
这怎么弄?程澈拉了拉电话线,我不能给弄坏了吧。
行了,沈凡说,别并了,我俩..
程澈眨巴着眼睛看他。
就睡一张床上。沈凡说。
好!程澈又把床头柜挪了回去。
这边晚上不是很热,但挺小一张床单人床,俩人紧挨着,也就没盖被。
这你也脱?沈凡看程澈要撸衣服。
啊?程澈皱了皱眉,不脱不舒服啊。
那你盖被。沈凡说。
我不用盖,程澈说,你就特别暖和。
那你半夜要是抢我衣服怎么办?沈凡说。
操!我还能抢你衣服吗!程澈脱下衣服来,抢了,你不好给我盖被吗!
沈凡皱了下眉,懒得跟程澈辩论,放任他果睡。
这一宿,沈凡睡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