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陆谙懵了懵,摸了下被今黎打过的地方,眼睛轻轻眯了下。
这一下其实并不疼, 真正让他暴躁的是今黎看向他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是厌恶抵触的话,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恨。
即使是擅自将他带回来, 今黎都没有过这样明显的负面情绪。为什么只是想起曾经就变成了这样?
陆谙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
今黎拒绝与他沟通,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心理医生在旁边看着, 没忍住扯了扯陆谙的衣服,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段记忆。
心理医生并不知道今黎想起了什么, 只是从他的身体语言来判断, 那是他难以接受的。作为一个医生, 他还保留着一点职业道德。
但陆谙只是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像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一般,你可以走了。
心理医生哑然,又看了眼今黎,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收拾东西离开了。
陆谙就站在今黎旁边,两个人仿佛在无声的对峙。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无法忽视地宣告着存在。
陆谙在思考,今黎不愿说,他只能去猜测为什么。
今黎脑袋里依旧是那一段记忆,最为清晰的是游乐场离开时的场景。
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哥哥,他的家庭。
每一次回忆都让他对陆谙的厌恶更深一分。
他该怎么出去呢?
出去后要做什么呢?
他还能找到爸爸妈妈吗?
还有楼琛楼琛会来找他吗?
今黎的思绪一点点模糊,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
虽然被带到这里之后,陆谙就没有在对他用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知道那些饭菜中多少是有问题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久了依旧手脚绵软,每天昏昏沉沉。
屋内的另一道呼吸渐渐平稳,陆谙才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今黎的耳朵,温柔的仿佛换了个人。
是在怪我吗?陆谙喃喃说着,俯身试图抱住今黎,可是你主动找上我的,是你愿意跟我走的呀还是小时候最乖了。
催眠椅实在太小了,完全不能容纳两个人,甚至连拥抱都是拥挤的。陆谙的双手只能环着今黎的肩,他心底越来越焦躁,瞧着今黎的耳尖,一口就要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