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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最好保持清醒,陆戈还有一会儿功夫上班,干脆跟老太太多聊聊天。

    三年级就不上了,老太太费劲地重新睁开眼,吃都吃不上了,还上什么学?

    陆戈不明白:那他这义务教育呢,地方都不管吗?

    管?怎么管?老太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管他一天两天,能管他一年两年?我都管不住,你指望谁来管?

    陆戈皱起了眉,觉得自己老家也不至于落后到这种地步。

    不过算起来他已经快十年都没回去了,一是没时间,二是那地方连路都是黄泥窄路,车子开进去都得折半条命。

    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老两口身体硬朗用不着他们小辈操心。

    后来爷爷走了,奶奶坚持留在老房子,家里劝了几回没劝动,干脆就顺了老人家的心。

    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也和邻居打了招呼,逢年过节就开车去接,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下来。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非要一个人留在那,陆戈没有刻意了解,但在家里餐桌上也旁听了不少。

    他以前只模糊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现在倒是明白这个人有多不容易。

    上头不知下头的苦,真正烂在泥里的人怎么也扶不起来。

    看您这意思,是想管这小孩?

    老太太闭上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要是能管就好了!

    怎么不能管?陆戈笑了,不是您说的吗?他就听您的话。

    听我的话你能找不见他人?老太太提起来就来气,表面听话!

    池朝的性子,陆戈多少也领教了一些。

    相比于自己,对方的确更听奶奶的话。

    但这种「听话」也就装模作样地听一听,等到对的不在意就又恢复成原样。

    该跑跑,该闹闹,那小崽子听谁的话啊,他谁的话都不听。

    陆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觉得这小孩可太糟心了。

    而老太太的一句「管」也不是嘴上说说,手术后没几天就嚷嚷着要出院,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去跑外地抓池朝。

    陆戈几乎是扎在病房里劝,时不时还得过来蹲点查房,就怕这老小孩跟池朝似的,指不定就跑了。

    这样持续几天他实在是有点遭不住,和老太太约了个出院日期,到了时间就带她去接人。

    然而这边刚安定下来,那边又开始出了动静。

    池家那边都等不及老太太过去,自己反而找上了门。

    来的是池朝的叔婶,夫妻俩拎了点苹果,来医院探病。

    三句话离不开穷,十句话都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