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箐说陆戈脑子不好,陆晨开学也没见着他这个当哥的这么上心。
陆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秉承着在家「光听不说少插嘴」的自我修养,不管自己老妈抱怨什么都闭嘴沉默。
老太太端着泡着红枣的保温杯走到陆戈身边坐下,朝齐箐所在的厨房努了努嘴:小晨报道夫妻俩一起送过去的。
陆戈都能想到早上那鸡飞狗跳的场面,忍不住笑道:又起迟了?
可不是,老太太也乐了,三天里两天都起迟。
陆戈无奈一摇头:那不是家里有人送么?要我我也起迟。
他想起自己当年,高中报道的时候和几个熟悉的哥们一起就过去了,背着个空书包跟逛大街似的,一点踏入人生新阶段的意识都没有。
那时候陆晨三四岁,又闹又离不开人。
陆向明因为工作经常在外,齐箐又没时间再去管他,所以陆戈整个高中就是一种完全散养式的状态,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挺快乐。
而陆晨恰恰与他相反,恃宠而骄大概就是这位姑娘家的常态。
齐箐三十好几得了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里放进心上,像个公主似的娇贵着养。
小姑娘跟个傻子似的被一家人宠着长大,陆戈都有点担心这样下去算不算溺爱。
正想着,齐箐端了一盘毛豆过来剥壳。
池朝也真就在补习班里学下去了。
陆戈手臂一伸,躬身拿了几颗毛豆过来剥:那是,老听话了。
老太太也放下手上的杯子,祖孙三代凑一起剥豆子。
他怎么能学下去的?齐箐疑惑道。
陆晨天天上个学就跟要她命似的,那小孩刚到个新环境竟然能坐得住。
因为懂事呗,陆戈随口道,小晨那是为你们学,池朝是为他自己学,能一样吗?
拉倒吧,齐箐还不信了,真懂事早过来了。
陆戈摇摇头:小孩想的挺多,一脑瓜子全是心思。但你把话摊开跟他说明白了,也不是不行。
哎哟,齐箐乐了,你这都养出经验来了?什么时候自己要一个啊?
陆戈长长「嘶」了一声,把手上的毛豆粒扔进竹编小框里:得,我眯会儿。
果然,和老妈之间不管什么话题最后都会终结于催婚。
齐箐看陆戈站起来,仰着脸问他:你今天什么班啊?
下午加夜班。陆戈搓搓指腹上的剥毛豆时粘上去的小绒毛,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手。
齐箐皱了皱眉:怎么下午还跟夜班连着啊?
那肯定就是调班了啊!
这话在陆戈心里过了一遍,不过没往外说,要是齐箐知道了估计得好好臊他一顿。
睡了啊,中午我去接那俩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