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戈只记得自己强打着精神和池朝说了会儿话,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陆戈躺得有点饿,晕晕乎乎闻到一股清甜的米香,掀了被子出门,发现池朝正靠在阳台的门框里低头看书。
半年时间,对方真的是长大不少,原本矮瘦的小野狗眼见着拔高,身上也结实了许多,而且不仅是身体上的改变,包括思想和气质上也和以前不同了。
现在的池朝看起来更内敛、也更沉稳一些。
家养小狗。
陆戈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出来。
听见客厅传来动静,池朝放下手上的英语书,偏头去看:哥。
干什么呢?陆戈打了个哈欠,抬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煮了点粥。池朝随手把书扔在沙发上,蹲身去看花盆边的小碳炉。
陆戈拉了拉自己的睡衣,也跟着蹲过去看:你怎么把这小炉子拿来了?
他记得这炉子过年的时候还在奶奶手底下做蛋饺呢。
你嘴叼,池朝垫着抹布把盖子揭开,阿姨说掺点糯米更好吃。
白雾一涌而出,散入夜色之中。
米粥软烂浓稠,被木勺推着搅动。
池朝的手指被冻得有些红了,他把砂锅从炭炉上端下来,再把木炭捡进铁桶,拧开水龙头接水浇灭。
我来弄,你先进屋。陆戈说着就要去接那一壶冷水。
没事,池朝挡开陆戈的手,你别出来。
「刺啦」一声,橙红色的木炭被熄灭。
池朝把铁夹扔进桶里,先搁在阳台的角落,随后又把抹布洗了洗,扣在砂锅两端端去了厨房。
拿碗的时候他吸了下鼻涕,陆戈站在他的身后,突然抬手捧住池朝冻得冰凉的小脸。
池朝手里还拿着瓷碗,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陆戈,眨了一眨。
陆戈刚起床,无论手指和手掌都很热。
更重要的是,这时候的陆戈没了白天那种过度包装的帅气,他身上带着熟悉又温暖气息,仿佛能随着指尖渗进池朝的皮肤里。
在屋里等不行吗?陆戈的手指捂了捂池朝的鼻梁,你看这冻的,感冒了怎么办?
池朝眼睛一弯,笑了起来:那是明火,物业说必须一直看着。
你还问了物业啊?
嗯,问了。
陆戈双手一起揉了揉池朝的脸:这么乖啊!
这样乖乖笑着的小狗难见,陆戈宝贝得不行。
池朝被揉的眯起眼睛:哥,我的牙
陆戈这才想起来他的好弟弟才拔了两颗牙,赶紧又把手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