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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像以前那么黏你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你比陆晨香一点还是怎么?

    陆戈以一个玩笑话终结他们之间这难以争辩的问题。

    顺带胡乱揉了一把池朝的脑袋,连房间都没有久待就起身离开。

    快点洗个澡睡觉,明天还得补课呢。

    他扯了扯自己湿了领口的睡衣, 回到房间后破天荒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拉过被子蒙头把自己往里一埋,静了片刻心里依旧犯着嘀咕。

    还和陆晨不一样。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陆晨跟自己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一个血型一套DNA, 可以骨髓配对肝脏移植, 池朝跟陆晨能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

    仔细想想,不就是这个理。

    陆戈又把被子给掀开了。

    哦,那小野狗原来是觉得自己跟他没血亲。

    陆戈又下床把卧室门给打开了。

    恰好此刻池朝出了卧室, 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相对无言地遥遥望上一眼。

    陆戈刚才在床上想的那些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思路, 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什么呢?皱什么眉啊?眼神怎么就这么复杂?是想说些什么吗?

    可是池朝什么都没做。

    他收回目光,走进卫生间把门给关上了。

    随着一声门锁轻响,陆戈原地沉默片刻,又转身回床上躺着去了。

    脑子里空空荡荡,池朝那句「我和陆晨不一样」就跟魔音绕耳似的怎么都关不掉。

    闭上眼, 一些零碎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只湿漉漉的小狗, 一开始那么瘦那么小,佝偻着肩膀站在门外, 跟个鬼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可后来,他又变得那么高, 眉眼舒展开来, 却又缩着肩把下巴搭在他的床边, 哑着声音说「是你的小狗」。

    陆戈猛地睁开眼, 手肘撑起上半身看向床边。

    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几秒, 又猛地把后脑勺砸进了枕头里。

    有病。

    另一边,池朝洗完澡后把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

    阳台的茉莉叶片稀松,已经没有九月开花时翠绿。

    池朝把盆地擦干净,连带着那一小碟托盘也一起端进屋里,放在远离暖气的电视柜下。

    拎着水壶浇一会儿花,等到手脚冻得冰凉才进屋。

    路过客厅时习惯性往陆戈的卧室瞥上一眼,结果今天卧室门却意外关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