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夸陆戈,池朝的表情缓和不少:不是亲的。
不是亲的啊,简言一点头,表的?
捡的。池朝拉开凳子坐下。
你的人生挺复杂啊。简言感叹道。
还行,池朝划拉着手机,你也不差。
简言轻笑了一声,池朝也勾了勾唇。
新室友还挺好相处。
寝室有晚熄灯制度,十点一到简言就把灯给关了。
只不过还没正式开学,督察队从明晚报道结束后才开始巡查。
池朝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
放空大脑的同时,过去的那些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
老家塌了半边的院墙,还有一逢阴天就下雨的房子。
他还能记得自己光着上半身在田埂里乱跑时吹过的风,奶奶在远处操着方言喊他回家吃饭。
他本应该喝村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高中都没上完就出去找工作。
混得不行回家种地,混得还行就继续背井离乡的打工。
他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一所大学里等待着接下来的新学期。
如果没遇见陆戈
池朝翻了个身,抬手摸到放在枕边的睡衣。
棉质的布料不沾皮肤,陆戈的睡衣基本都是这种类型。
他把半张脸埋进薄被,闭上眼睡了半分钟。
突然,那只手指有点不受控的搓搓衣摆,接着把整件睡衣拉进了被子里。
隔天报道结束,池朝的大学生活终于步入正轨。
相比于其他大学,警校的条条框框要更严格。
其中更让人崩溃的是,他们的军训竟然要持续四十多天。
不仅如此,在集合训练时还不能带手机。
这就意味着池朝顶着大太阳辛辛苦苦站上四五个小时的军姿,解散后还得一路狂奔回寝室才能摸到手机看看陆戈给他发信息。
连饭都顾不得吃,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坐着就开始刷陆戈给他发的信息。
今天医院又收了好几个病人,月末的考试还有几天。
阳阳的掉毛期到了,昨天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衣领上都黏着几根猫毛。
开始几天最受不了分离,池朝的手指点点屏幕,心恨不得顺着高铁飘回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