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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戈不是没有想过齐箐会跳过自己直接去找池朝, 但是他觉得那得等到矛盾进一步激化才会进行的无奈之举。

    他足够了解自己的父母,知道齐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对方心里其实也疼池朝, 所以不会就这么从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身上下手。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齐箐真的去找了池朝,陆戈觉得她顶多也就和池朝摆摆脸子,不至于直接赶池朝走。

    可齐箐偏偏就把事情做的这么狠这么绝。

    而池朝更是离谱, 竟然也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陆戈有那么些许的愤怒, 但是很快就被心疼取代。

    池朝在面对齐箐时该有多么委屈和绝望,他能说些什么,能辩解什么。

    陆戈甚至都能想到他的小狗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 齐箐让他离开,他只会沉默, 沉默之后点点头,答应下来。

    光是想想陆戈的心都快碎了。

    房门被叩了三声,齐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这句话让陆戈想起很久以前,他和齐箐上一次吵架已经追溯不到时间。

    在短暂地冷战之后, 齐箐或者陆向明总能主动提出交谈的意向, 然后把问题摊开了平等地分析对错。

    这种家庭教育方式一直持续到陆戈大学,成年后他就很少在和父母吵架, 工作后就基本没有矛盾。

    可眼下仿佛猛地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时期,在父母面前, 他永远是个孩子。

    陆戈坐在床边躬身搓了把脸,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起身把门打开。

    齐箐和陆戈聊了很多,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查询同性恋这方面的知识。

    她自认为是足够开明的家长, 对于这些齐箐甚至可以当成娱乐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儿子头上,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条路有多难走,她知道。

    别人走不走齐箐无所谓,但是她不愿意陆戈去走,更何况另一个人还是池朝。

    她记得自己除夕前还和卖瓜子的老板唠家常,对方笑着问他家是不是养了个女婿,齐箐还直摆手,说是儿子,去年才考了大学,以后出来得当警察。

    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像极了显摆自己孩子的家长。

    她疼池朝,自然也不想对方走这条路。

    妈,你为什么想让我结婚?陆戈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都半掺着些气音。

    你不能一直都是一个人,你这个房子齐箐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本想继续按着原来的说辞讲下去,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陆戈的房子已经不像几年前那样了。

    阳台上种着郁郁葱葱的花草,爬猫架竖在了电视背景墙的旁,下面搁着猫粮和罐头。

    沙发上多了几个垫腰的靠枕,就连茶几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被分隔栏收拾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