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卢娇在对面弱弱开口,提醒他今天并没有什么加班事项时他回过神来。
是吗?他扯了扯唇角,我记错了。
陆戈脾气向来温和,平时说话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
不过今天那笑容转瞬即逝,心情差的像是连敷衍也懒得敷衍。
卢娇低头默默做自己的事,到了下班的点果然也没见陆戈有什么动作。
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忙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陆戈抬了抬头,但很快又把视线重新挪回电脑屏幕上:没有,你照常下班就行。
等到卢娇离开,医院里基本就暂停了白天的工作。
陆戈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到天暗了下来,脱下白大褂去食堂随便吃了点饭。
说起来也挺奇怪,等着盼着终于把人给盼回来了,但是临了一脚却是怎么都迈不出去。
两年零三个月,陆戈头几个月在生气,最后几个月也在生气。
一开始气得是池朝不告而别,现在气得是池朝迟迟不归。
他不明白池朝到底在想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
造成这种心态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是「我分明这么想你」。
陆戈从来没这么挂念过一个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亲人。
可能也是因为这是他经历过时间最长的一段分离,也是最沉默、最心痛的一段分离。
他甚至都没在梦里见过对方。
睡醒后胸口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缺了一块,往外满溢着想念。
我这么想你,你为什么不回来?
既然不回来,那就别回来。
陆戈几乎是在医院值了个夜班,只是没那么正规的熬了通宵,入夜后困得不行就回了家。
进电梯时已经一点多了,他想自己明天去齐箐那儿就会见着池朝,或许对方今晚吃完饭也会回来。
但是他前一阵子刚把池朝存在密码锁里的指纹删了,开门的密码也给改了,这小崽子开不开门,回来了也得再回去。
想想池朝站门口发现自己进不去的时候,那表情估计挺精彩。
陆戈低头点开陆晨发来的一串信息,都是些图片,他粗略的看了最后一张就直接删掉了对话框。
虽然照片只是一个背景,但是他也能看出来,那就是池朝。
不知道为什么,陆戈对池朝开始下意识的抵触,心里那份不悦和烦躁仿佛会因为对方的接近而逐渐加剧爆发。
像个别扭的小学生,暗搓搓地生闷气。
陆戈知道这种行为挺幼稚,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偏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