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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嘉这才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把纸笔放到一边,正想用手拿。

    傅司年却已经把燕麦递到落嘉跟前,有点像炫耀玩具的小孩子,居功道:你别让我走得了,我都说了,不用你写出来,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使唤我不比护工方便呀?

    落嘉的手一顿,却也没缩回来,他确实想吃燕麦,也不会幼稚到跟傅司年唱反调,点点头,接过燕麦粥。

    傅司年翻译道:你在说,谢谢。

    落嘉无声地接过燕麦粥,打开盖子,低头吃饭。

    不用客气。傅司年轻轻说。

    最后,落嘉把燕麦粥全部都喝光了,把空空的盘子倒扣给傅司年看。

    傅司年这回装作看不懂了,装傻充愣地接过盘子,说:我去帮你扔掉。

    落嘉捏着盘的边缘不撒手,摇摇头,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定的回复。

    两个人无声地焦灼了一会,谁也不让谁,傅司年最后松手,无可奈何道:我不走,我不能走。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得了。傅司年道,你就当看不见我吧,我坐在角落那个沙发里。不出声。

    落嘉也撒开手,拿过床边的便签本,翻开新的一页,一笔一划地写着:你没必要做这些,也不要同情我。

    傅司年嗤笑一声,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你也说过,我没良心的,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今天全麻的通知书,家属那一栏,是我亲手签的名字,你还不明白我是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又来了。又来了。许落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也懒地写了,就那样看着傅司年。

    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压根就没喜欢过我,我认了。傅司年艰难地换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随便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强调道,我不在乎了。

    落嘉皱眉,低头在纸上写着:你不在乎,但是有没有想过我?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十年,十年。我不想再浪费另外几个十年了。

    傅司年说:没让你浪费。都说了,我都想好了,不指望我们像普通夫妻那样也许姓傅的人注定没办法过上普通恩爱夫妻的日子。

    我们就这样过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唯独有一点,我不会同意,那就是我们尘归尘,路归路。傅司年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打开牛奶的盖子,递给许落嘉,钻石袖扣发出闪烁的光芒。

    傅司年继续克制着情绪道:明天闻一凡会过来看你,他出差回来了。但是你别想和我分了。要是你真想分,好啊,分啊,谁怕谁,你要是跟我分了,我转头就把奸夫捅死,你找一个我捅一个,反正我有钱,请最好的律师很难判死刑。嗯,就算判了死刑也无所谓,我变成鬼缠着你,永生永世地缠着你,转世也别想摆脱我!

    傅司年一连串说了许多话,今天他一路陪着落嘉做手术,进行术后询问,完全没来得及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