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她到女厕所打扫卫生,先是用马桶刷清洁蹲便器,接着再拖周围的瓷砖,一个厕所隔间清理下来,筋骨都松活了许多。
客服忍不住感慨:“你的才华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以翻后空翻,可以做麻辣兔丁,现在还可以做保洁了!”
“别说了,再说眼泪要下来了。”席人抹了把汗。
没想到,之前按兵不动的生活,终于对她这只小白兔下手了。
她怀着惨烈的心情,埋头打扫,她本来还想去四楼问问人,看还有没有目击者,但现在看来把活干完后,人都下班了。
于是她便先在脑子里“办案”,从头捋这件冤案,捋着捋着,总是卡在一个地方——到底是谁动了何荣君的文件。
文件从打印出到送到报告厅,途中经手的人就只有何荣君、她、考核官,考核官中包括陈总监、刘经理还有冉秘书,再加上一个容岚,他们都没有动手脚的理由而且也没动手脚的时间,报告厅里亮敞,干什么都看得见,也没见着有人偷偷摸摸拿笔写东西。
所以席人还是坚定,何荣君是最大嫌疑人。
不过他也没改文件的时间——在电梯口遇到她之前,有监控作证,进了电梯之后,她又没见他动过笔。
最大嫌疑人没有“作案”时间,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事实。
随着一阵冲厕所的水声,席人脑袋里像有根火柴棍一划,闪出火花来。
她忽然重视起一个细节——昨天拎着何荣君的文件袋时,她低头看了看,还感叹他的策划书真厚实,是自己的两倍了吧。
万一里面就是两份呢?
席人赶紧找来一个纸袋,放进和自己策划书差不多厚度的资料,提着感受了一下重量,发现果然不及昨天的手感。
这么看来,何荣君昨天呈交给各考官的文件,可能不是昨早打印的,而是之前就打印好,并且做好了手脚,昨早又在公司打印一份,只不过是为了创造“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
这么一想,席人马上就把事情理干净了。
她昨天一去电梯,就遇到了何荣君,看来不是偶遇,他故意在门口等她,然后在电梯里装作没准备好的样子,叽里呱啦背稿子,从而让她掉以轻心。
之后,他假装肚子痛想上厕所,借机将装文件的袋子给她,并且说请她等候一会儿,把她引向卫生间的方向,那边没有监控。
最后两人一同前往报告厅,让领导看见,他们之前是在一起的。
席人越想越不高兴,脑子里弹出一个星期前,在电梯里听到某位男同事对何荣君的评价——“那个狐狸精,就知道勾引我们总裁!”
她拿着文件袋的手都在颤抖,那只狐狸精长得那么俊,现在天天在容岚身边呆着,万一把容岚勾引走了咋办?
想到这儿,她干不进去活儿了,想直上八楼,去找何情敌当面对质。
但跑到半路,觉得直闯总裁办公室不太好,便又回去拿了吸尘器,假装去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