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挂了。
等下,对方说,方便告诉我在哪里吗,我来接他。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叶子忽然就听出了对方话语中隐隐约约的担忧,和担忧背后的含义。她就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似的,蓦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冲对方报出店的地址:找服务员说来接叶子的弟弟就行了。
谢谢。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朝着洗手间喊了声你朋友等下过来接你,也不等傅璟三回答,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出了房间。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证据,但相似的人类之间仿佛存在某种奇妙的雷达。
也许她和小瘪三,本质上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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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璟三开凉水洗了把脸,扶着墙走回房间里。
吐了一阵酒劲儿下去了不少,但疲惫感更甚,他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躺,就连被子也懒得掀开地蜷成一团睡觉。没了音乐的嘈杂,没了叶子的聒噪,傅璟三的意识转瞬间便飞远。
时间静静流逝,他几乎完全沉入光怪陆离的梦里,房间门被人打开时轻微的响动没能吵醒他,男人的脚步声也没能吵醒他吵醒他的是霍云江嘲弄的话语:我还没见过要金主亲自上门来找的。
傅璟三睫毛抖了抖,千斤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
叶子连盏壁灯都没替他开,仅有洗手间他没关的暖色灯透出点光亮在地面。
视线很模糊,脑子也很模糊,但霍云江的声音他一耳朵就能认出来,即便他出现的时机、地点再不合理,傅璟三也不会怀疑自己对他的认知。他喉咙干涩,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绵长的无意义的哼唧;男人没再多说,直接在床沿坐下,俯身捏住他的下巴。
脸上的伤都好了,能出来玩喝成这样,想必骨裂也好得差不多。
被人捏着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傅璟三抬起软绵绵的手,啪地打在霍云江手臂上:滚
正好,对方却无所谓他恶言,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做吧?
傅璟三很难分辨他每一次说出这种话时,究竟是想侮辱他,还是荷尔蒙作祟。可他闻到沉沉的草木香味时,防备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人总会有想放纵的时候,他也不例外;没有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这种话还能无动于衷,傅璟三还觉着自己算好色之徒那一列于是下一秒他勾住霍云江的脖颈,凶恶如豺狼虎豹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