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估计是在问黎天有什么事情,黎天看了秦斐一眼,转而就对黎承业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啥时候回来,我想洗个头,但没有手来着。
不知那头黎承业说了什么,黎天「嗯嗯」了两声,忽然道:不用啦,叫刘阿姨来多麻烦。刚刚秦斐来了,他说他可以帮我。
秦斐:
这他妈的是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操作。
但有句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黎天很可能洞察了他的性格,哪怕他自己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的部分。
那就是,面对长辈他总是尽量保持礼貌和恭谦,顾全大局,愿意顺着对方的意愿做事。
他性格里的这一点,完全被黎天利用了。
秦斐不情不愿地帮他冲着头发。
他又是有些强迫症的人,既然动手了,就要认真做完。
黎天乖乖地躺着,把头交给秦斐,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秦师傅,你的手艺真不错啊。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道,再多搓一会儿吧,这个力道刚刚好。
秦斐直接把花洒对准了黎天的脸。
黎天嗷了一声。
一通淋下去,他衣服领口湿了个透。
黎天闪躲着,投降道:别别别,我错了。
知道就好。
你这嘴真应该缝起来。
秦斐的声音里充满了嫌弃和冷漠。
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多报复黎天,又将花洒对着了脑袋,继续给黎天冲头发。
黎天的头发又柔又软,像是轻薄的绸缎一样,还微微有些卷。
跟他爱挑衅爱叛逆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秦斐垂着眼看着黎天的脸。
原本张扬的表情,此刻收敛着,看上去乖得像只小猫。睫毛被打湿了,还沾着刚刚溅到的水,既狼狈,又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可怜个屁。
好了。秦斐关掉水,扯过毛巾直接盖在黎天头上,没什么耐心地揉了两下,便起身出去了。
哇,帮我擦一下都不行。黎天故意用秦斐听得见的音量,颇不要脸地大声道,好歹送佛送到西啊!
秦斐想趁着黎天擦头发的间隙赶紧离开,没想到黎天抓着擦头毛巾就冲了出来,大声道:你等一下
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秦斐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黎天从餐桌边上的食物架上取了一包东西抛给秦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