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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宝的脸刹那之间就白了,他看着紫薇,“是……怕你妈?”

    住在哪里?以后怎么生活?想家了怎么办?在外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面对一个病人,紫薇没说出“我不会想家”。她让葛天宝放心,说二姐帮自己请好假、也安排了住处。

    紫薇从没想过和母亲的战争以这样的结局暂告一段落。

    “姐,咱们都不着家,以后村里人怎么看?”她今天在车站时问葛画。

    “大概不会再有人上门提亲了,因为……这家的女儿长了脚,心也野了。”葛画说完和紫薇相视而笑。

    只有松寒的眸子里沉浸着一丝担忧。她没说出来,手却被二姐捏住。松寒面部放松的瞬间让紫薇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一点点星光就燎亮整片天空。

    北方习俗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夜,而H市的小年是除夕前一天。兜兜转转,葛画今年还是要在H市过小年。

    陆梦非的消息不断发到松寒的手机,被连续三次震动提醒了后,松寒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住语音键,“三个人,回我的住处。”

    “你把手机给葛画。”陆梦非最近和松寒说不了两句话。

    “你加她微信不就行了。”松寒难以想象陆梦非和葛画还不是微信好友。她推送了葛画给母亲,又睡眼惺忪盯着葛画,嘴角那么一撇,葛画忙问怎么了?

    “脖子睡得好酸。”松寒话音落下,葛画就升起座位扶手,让她趴在自己腿上继续休息。

    一手轻轻替松寒按摩着脖子,一面和陆梦非加了好友。

    “你不加她,她就不会找你。我妈也要面子。”松寒在她腿上带着笑说。

    葛画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陆梦非不能处处被动。

    语音通话接通时,陆梦非的亲切语气让葛画马上又放松了心情。

    “松寒感冒还没好。”她回答,“现在吃过药了,她再睡会儿,还有三小时到站。”

    “我们地铁就好……不会的……对不起……好的……是……谢谢阿姨……好的。”葛画的回答让一旁的紫薇也竖起了耳朵。

    “我妈又说什么了?”松寒睡不着了,这几次陆梦非说什么葛画就是不肯转述。

    葛画替她整理着睡乱的长发,“说她定了车去车站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