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走了后,简希文洗了澡,换了丝绸睡衣,戴了一整个白天的颈环也摘了。但任和打了个电话回来,他已经把颈环戴上了。
黑色的颈环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显眼,细细的,像一圈禁咒,圈起了简希文的自在跟嚣张。
任和在他对面坐下,问:“害怕吗?”
简希文抬头,呆呆看他。
任和指了指他的颈环。
简希文举手摸着颈环,好一会才说:“颈环能给我一点安全感。”
颈环的两个重要作用,一是阻隔信息素味道,二是保护Omega脆弱的腺体。但是在吃了抑制剂的情况下,信息素已经基本不会散发出来,根本没有再戴颈环的必要。而保护腺体——有些Omega不想吃抑制剂,就贴阻隔贴,将颈环当成饰品,偶尔戴戴,是很正常的行为。
但是像简希文这样吃了抑制剂,还要戴颈环,并且是天天戴,几乎从不摘下的行为,已经是很过激了。
任和不止一次听到剧组的人在编排简希文从不摘下颈环的原因,大多都是说他的腺体已经被金主、富商、情人咬烂了。
简希文自己肯定也知道别人的编排,然而他仍然坚持戴着,不肯摘。
“如果你在日常生活中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那么你真的需要跟你的经纪人好好谈一谈了。”任和说。
像简希文这样嚣张张扬的人,此刻像个被吓到的小兽一样缩在沙发里,任谁看了都会泛起一点怜悯之心。
毕竟他年纪还小,整整小了任和十二岁,任和忍不住把他当成小弟弟来看,多说了几句。
简希文像是感到奇怪一般看着任和,说:“为什么要跟关嘉茂说?我习惯戴颈环了,从高中就这样,不戴觉得脖子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我中学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收到情书,高中的时候最夸张,可能因为大家都分化完毕,满学校都是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吧。”
简希文一边说一边不断摸着纯黑色的颈环。
“躁动的青春期Alpha真是令人受不了,经常有人写情书跟我说,想咬我的腺体。还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说要趁我不注意把我标记了。”简希文叹了口气,“很多很多,你想象不到青春期的Alpha有多变态。”
这句话说完,简希文才想起任和也是Alpha,肯定也经历过青春期。他收了声,有点心虚地瞄了一眼任和,对方根本没发现自己把他也骂进去了。简希文心里默默想,像任和这种严肃正经的木头,一定没有过青春期。
“出道之后,还是经常收到宣称要咬我腺体的恐吓。很多很多,多得我最后把私信关了。但是粉丝还是会在接机的时候探班的时候把信塞给我,关嘉茂说礼物可以不收,但是手写信一定要收。”
“反正这个颈环我一定要戴着,才有安全感。”简希文最后总结道。
任和沉默,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十五六岁的小简希文,天天面对要咬他腺体的威胁是什么心情。
跟他说一声“别怕”,此时显得有些轻飘飘,有些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特别他还是一个假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