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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卫东不说,方黎也知道是谁,他歪了一下头:我觉得那个王小虎就是故意的!你知道吗,上次那个村里的人来了,我瞧见了,他和王小虎说话,我听见王小虎对他说,现在这个矿上说得算的人是他,叫那个人只和他谈。

    方黎又歪了歪:他怎么这么烦人,要我说,就是他眼光太短..还是你厉害,一出手就是五千块钱!我都数了七八遍了!

    这几天方黎的嘴都笑到了耳朵根儿,那可是五千块钱!他知道秦卫东的钱放在哪儿了,他每晚都要数一遍才能安心睡觉。

    对了,今晚还没数..

    方黎要爬起来,被秦卫东按住了脑袋。

    别乱动。

    秦卫东的手指将他擦好的头发捋了捋:电先让他修着吧,前几天是走不开,明天正好,带你去趟县城里的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睡了一夜,天还没亮,秦卫东就带着方黎坐车去了。

    从夏河沟要先坐八块钱一个人的面包车下山,再坐短途客运车去长定县城,方黎上车都还没睡醒,接连打着哈欠,软塌塌的靠在秦卫东的肩头。

    你把钱全带着干嘛啊,多不安全,路上要倒那么多车..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秦卫东说:带着吧,带着放心。

    整整五千块钱,秦卫东全都带上了,包裹着报纸放在夹克里头,方黎都摸的到,他觉得秦卫东太小题大做了:你也把我想的太严重了,就是着凉了呗,哪年换季我不是这样,咳两声,头晕一晕,去诊所开点感冒药就行了,还白瞎来回的两趟路费..

    他说的好像就是个老毛病了,但秦卫东从上车起,眉间就没舒展开过,方黎伸手去摸,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兔子还没喂呢!

    秦卫东啧了一声,大有责怪他这时候还有心去想兔子的事。

    方黎耸耸肩:那也是条生命啊..

    等到了县城里医院,方黎就不像刚才在车上那么洒脱了,长定比绥兴大的多,医院也大,他看见来回穿梭着看病的人就有些紧张。

    方黎对医院有种莫名的恐惧,在重泗镇,所有只要来了这个地方的人回去没多久就走了,包括他阿婆。方黎不知道为什么,秦卫东说,他们是因为没法子了才来的医院,来了医院,没钱的还是没法子。

    秦卫东忙前忙后的问护士,排队挂号,排了半天,才轮到他们。

    大夫拿着听诊器在方黎胸口的听了听,眉头蹙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摘下听诊器,又让方黎躺在一旁的床上卷起衣服,检查了胸口几个部位。

    他拿着笔在病历本上写:多大了?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