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从车里抱下他,方黎确实有些累,他最近总是很容易疲倦,白天时不明显。
但到了晚上,他身体的核心轴承就像带不动了这具躯壳一样,他的心肺扩张都变得沉重起来。
方黎强打着精神,又看了一下,夜里,外围的铜色栅栏上的灯间隔着亮了,灯光十分柔和。
还可以养鸡?
以前方奶奶在的时候就会在院子里养些鸡鸭,等过年了宰来吃。
秦卫东说:不行。
会有味道,方黎拍了拍秦卫东的肩膀,秦卫东会过意,腾手将方黎换了个姿势正面抱在身上,方黎满意了,这样他呼吸舒服一些。
可是这样有点浪费,我们两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冯晖说这里的物业费很贵的。
秦卫东摸出兜里的钥匙,开门:你跟老板说辞职的事了吗?
嗯..方黎把脑袋搭在秦卫东的肩膀上,等秦卫东开了客厅里的灯,方黎才说:还没有,我不想辞职。
客厅的灯很亮,上头是漂亮的欧式吊灯,灯盏有两层,方黎数了数,有足足十六盏..
秦卫东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他把车钥匙放在门口的玄关上,给方黎脱了鞋,他自己换了拖鞋,抱着方黎往二楼走。
方黎晃了下脚:这里真大,我还没换鞋。
我抱你,你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方黎在车上的态度,让秦卫东此刻有了更多的耐心:医生晚上给我打了电话,你的手术要尽快做了,不能再拖,我找人在省医的心内科给你挤出了一张床位,过几天你要住院,没办法再去琴行上班。
方黎看着二楼,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家以后会是他们住在这里了。
你不是说我现在没办法做手术?
那也要想办法,看能不能再请专家过来会诊。
方黎点点头,秦卫东说的话,他信的,秦卫东没有带着他逛家里,方黎以后多着是时间,他看出方黎有些累了,把方黎放到了床上,方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里的床比我们在重泗的床大了一倍还多..
方黎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他看着秦卫东一步步走到如今,迈向的台阶越来越高,他很难想象,之前他在路边捡回来的男孩子,会将他从那座大山里带出,带他来了省会,替他还了债,给他这样完全超出了他想像范围的..优渥的生活。
秦卫东拿着手机,亲了他的鼻尖:你困了就睡,今天不洗澡了,我要打电话问问医院的事。
方黎「嗯」了一声,自从他上次晕倒后,他们最近做那事的频率也减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