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攥住床单的手紧了紧,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然而此时的季枭却走到窗边,将窗帘微微拉开,阳光透进来,他的声音也显得有几分缥缈了,“以后你会为我扣上纽扣,系好领带,还会在我走前对我说‘早点回家’。”
哈?我简直讶异,不明白这种无稽之谈为什么能够以这样状似憧憬的口吻说出来。
“几年不见,臆想症倒是愈发严重了哈。”我索性也背过身子换起衣物来,身上穿的这套睡衣极易褪下,我的动作很快,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常服套到了身上,果不其然,一回头,发现季枭正盯着我瞧。
“几年不见,喜欢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毛病也是没有改。”他有样学样,一听他这话我就知当年在岛上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的事情一定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此就算我很少这么做,在他看来这也是我的“老毛病”。
“那有本事就别看啊。”我轻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并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这回季枭倒是不接话了,他走近我,感受到他阴翳的遮蔽,我后退一步,可却还是被他拉住了领带,他拽着它向我喉结处紧了紧,一瞬间我竟有些怀疑他会就此勒死我,毕竟他太高大,站在别人的面前,近乎本能地会令人感到害怕。
“喻青书是怎么跟你说的?”得,看来是到说正事的时候了。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正愁没什么话能够惹到季枭呢:“他说喻家现在四分五裂的境况,都是你造成的。”
“你信吗?”季枭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那重量令我感到莫名沉重。
我的额头差不多只堪堪够到他的胸膛,我感到膈应,但约摸是此刻的氛围过于严正,季枭的语气过于危险,我没有挣扎,而只是说:“你们两个向来各执一词,恨不得杀死对方,谁信你们两个任何一方的说辞,那都是傻子。”
“你要知道,冉灯,”季枭的双手顺着我肩膀的线条向内滑,抚“m”“'f”“x”“y”%攉木各沃艹次过我的脖颈,捧住我的脸颊,他俯视着我,微微眯起眼,“无论我做了什么,兰淑然的事,动手的终究都是他。”
他是在说大哥的错。
他俩向来这样,我习惯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次应当是想带你走的。”季枭的话语极为缓慢,“你倒也不算笨,没有跟去傻傻地成为他的免死金牌,还是随时可以抛弃的那一种。”
最讨厌他恶意揣测大哥对我的想法,拍开他的手,挣脱他的禁锢,我转过身,走在前面,“你少多嘴,大哥怎么对我,我心里会不清楚?”
“那我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吗。”季枭低沉的嗓音不依不饶地追来,在我打开门之前,他拉住了我的手臂,他的面色似是有些扭曲,像是立马会暴走,又好像的确是极度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