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我知道。
当天晚上,在我帮他褪下衣物的时候,他说:“你不是为了赶我走才选在这个时间写东西吧?”
我顿了顿,“晚上比较有灵感。”这也不算是假话,将他的衣物搭在手臂上,我抬眸等待他的回话。
“我这段时间没回公馆,你高兴吗?”他问着,习惯一般,将手放在了我的脖颈上,他拥有能一只手便掐死我的力量,我知道。
他能指望我怎么说呢?如今我已经练就了不惹他生气却也能表达我思想的技巧,“其实有点不习惯,”抬眸望着他,我笑了,“反正你回来也没什么好话。”
这种程度便能令他满意了,接着他又问:“今天给你的礼物,喜欢吗?”言语间,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抚摩在了我的下颌处,他眸色很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没什么神采,却又令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
在老爹过世以后,季枭成长的速度近乎令我胆寒,看着他变得愈发冷酷、果决甚至专断,我难以形容自己是惋惜还是惧怕。
我说:“拍卖会拍到的吧,好像很贵的样子,想装饰公馆我没意见,你别说是送我的,这对我来说已经超越了‘礼物’的范畴了。”
“你不高兴吗?”微微俯身,季枭低声问我。
暗暗叹了口气,发觉自己说的话他又没听进去,或许在他眼中,万事只有“有效”和“没效”两种区别。
“没有,谢谢,我很喜欢,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礼物’,我想出去,你知道,谁都不想被关在一间房子里,也不喜欢被人看着。”深吸一口气,我尽力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只希望他能够明白我在说什么。
“等这段时间过了……”季枭拉住我,意思是要我坐到床沿去,我没吭声,坐到了他的傍边,从他方才眼神中,我已经知道他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本来想接你到喻家宅子里去,但还是觉得不安全。”
接我去喻家干什么?要我天天在喻家大院跟季枭面对面?我非得憋吐血不可。
“既然不让我管喻家的事,还要我去干什么?就不怕我把什么机密转告给我大哥?”半讽着,我好整以暇地盯着季枭瞧。
“我不会再让他接近你。”季枭的指节轻轻在我喉结处抚弄,痒得我直皱眉,“你现在是我的。”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他以为他是谁?“他的”?他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他的?“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幻觉也该有个限度。”说着,我站起身,而季枭不依不饶地将我扯回去,脚下一打滑,我摔回到绵软的床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