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说得没错,公馆变样了。
不复往常的古朴陈旧,此刻它多了几分明媚的艺术气息,那些挂在墙上的画也换了,部分的名家名作,是我往常最为青睐的那些,还有部分新兴画家的特殊风格画作,我确也曾告诉过季枭我喜欢。
到场的都是我曾任喻家二位时有所交集,并且关系不错的人。
孙公子竟然也在,他说房子里的这些作品大都是他推荐季枭购入的,他说还好,他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是喜欢的。
季枭在宾客到齐后才从楼上缓步走下来,今天他的着装多了些许他曾经所不齿的精致优雅,衬得他这个人气质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行为举止间散发出的魅力,那种被精致包裹的野性,也是他个人所独有的。
我其实对这宴会的兴致不高,只是看着五妹在人群中欢笑的模样、看着这些我所欣赏的事物及装潢,心情便不自觉地开始愉悦起来罢了。
季枭没有刻意溜到我身边,倒是令我放松许多,看着他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模样,我默不作声地拿起一快小蛋糕放在口中咀嚼起来,那些人知道他最真实的模样吗?我想。
似是不经意间,季枭的目光同我相接了,别过眼,我不再看他,倒是被这时忽然拍了我肩的张管家略微吓了一跳。
“这里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了。”张管家说着,对我露出微笑,“你走后,就算重新装修一遍,家主大多数时候也不会回来。”
勾了勾唇角,不想在张管家面前多提我跟季枭的那些糟心事儿,我索性问他:“都变了么?二楼也……”
“楼上变动更多一些,”说着,他走到了我的前面,“要看看吗?”
我觉得张管家说得不对,二楼的确变了,但对我来说却好像没变。
只能说,它变回了往常,我和季枭还是儿时的模样。
楼道、地板、顶灯,都做了不同程度的翻新,跟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款式,如今都已经不再流行,大概是请工匠定制的吧。
随后张管家领我进入房间。
小时候,房内的装修终归是要幼稚一些,我儿时非得睡有全封闭式床帘的房间,因为我胆子不大,而季枭却老喜欢大晚上进我房间来吓我。
长大之后我便克服了心理障碍,床帘自然也就全部撤下了。
此刻再进入我的房间,望见记忆中的装潢,竟像穿越时空,错觉回到了小的时候。
它不再是我被迫和季枭同睡时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