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燕名扬正在帮他捡东西,闻言一哂,是啊,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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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燕名扬见小菟不说话,主动问道。
沈小菟。
小兔? 燕名扬像是不太相信这是真名,好可爱的名字。
沈小菟知道他肯定猜错了字,便没再开口。
东西捡完后,燕名扬问,你搭几路公交?
沈小菟懵懵抬起头,像是没明白燕名扬提问的动机。
盛夏午后四点的光线,介于烈焰灼人和昏懒欲暗之间,是一种无可挑剔的明媚浓烈。
燕名扬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小菟的头,他觉得这个小孩很有趣。
你带着这么多东西,一个人挤公交多不方便。 燕名扬笑着说。
江风吹起了他额间的阳光,这个嘈杂混乱的世界好像安静了几分。
小菟抿了抿嘴,脸上层层叠叠的汗意经风一吹,干了后像直直落下的泪痕。
他的嗓音有几分少年人不常有的沙哑,不知是累的还是哭的。
我不打算坐公交。
小菟说完,低下了头。
燕名扬愣了几秒。
这样啊, 他弯下腰,让视线与小菟持平,眼里有一汪坦荡的笑意,我也不打算坐公交。
你去哪里?我打个车,送你去。
多年以后,小菟还记得这个午后。
燕名扬送他到楼下,他执意说自己能拎着所有行李上楼。
母亲给的住址里没人开门,小菟饿着肚子,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楼梯上等到深夜。
后来来了一个浓妆艳抹、黑丝高跟的女人,她有一对漂亮的双眼皮,一张嘴酒意扑面而来。
对着这个陌生的孩子,母亲脸上的厌恶掩饰不住。她不耐烦地扔了点少得可怜的钱,让小菟不许添麻烦,更不许出门找她,回屋后自己往床上一躺,闭眼就睡着了。
门还是小菟锁的。他并不奢望母亲能对他有些慈爱。
冰箱里没有能吃的食物,小菟自己烧了壶热水喝,抠抠巴巴地盘算靠手上的这点钱能过活多久。
小菟又穷又累又饿,今天却是有些开心的。
因为他身上终于发生了一件好事。
在车站遇见了燕名扬。
可能是上天能听见人的心声。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小菟在菜市场捡完菜叶子回来,惊喜地发现燕名扬正站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