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燕名扬不太耐烦,投资人的时间不是这么给你浪费的。
别急。 裴延不紧不慢道,沈醉今天心情不错,在我公司找周达非聊了好一会儿呢。
燕名扬眼皮一翻,什么?
呵, 裴延说,我平时倒没发现沈醉这么热情开朗。
燕名扬沉默了。他想起昨天沈醉偷听还不承认,这两件事会有关系吗?
周达非好像是沈醉的影迷,沈醉是因此才对他另眼相看吗?
明明我也是沈醉的影迷。
燕名扬心里的不平占了上风,却不愿意承认。他心情不佳地怼裴延,沈醉性格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沈醉是不关我事,我只关心周达非。 裴延语气不善,只不过,作为一个导演,我想奉劝你一句,隔行如隔山,某些演员的专业素养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你最好多上点心。
燕名扬眼皮耷着,没有应声。
沈醉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要你多说?
燕名扬厌倦地按掉了电话。
沈醉几乎比燕名扬在生意场上斗过的所有对手都更难缠,大抵人心是世间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燕名扬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给沈醉打电话。
他不太想在情绪不佳的时候面对沈醉,他担心自己会失控。
这天下午,有一家出版社找上门来,问燕名扬要不要出书。
这家出版社不是燕名扬之前投资过的那家,但业务范围略有相近。燕名扬拿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个骗投资的新招数。
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歪瓜裂枣的名人都能出书。燕名扬履历光鲜经历传奇,出版社热情地问他要不要出自传。
燕名扬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让桑栗栗赶人出去。
托沈醉的福,燕名扬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表里不一地耍心机。
他感到无力和不安,以及更痛苦的:对沈醉的无法抗拒。
燕名扬没有给沈醉打电话,也没有发消息。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工作时显得愈发生人勿近。
秘书和下属没有对燕名扬的脾气不佳起疑,因为年关将至。
众所周知,燕名扬每逢团圆佳节都会变得不好相处,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沈醉的电话是晚上八点打来的,那时燕名扬在回家的路上。
喂。
喂... 沈醉慢吞吞的。
怎么了? 燕名扬听出了沈醉语气里的欲言又止。
你怎么一天都没联系我。 沈醉靠在沙发上,边揪着靠垫边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