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燕名扬并不遮掩。他站起来习惯性捋了下西服,敲敲桌子示意沈醉该走了,你要是能听话一点,我也不需要这样。
沈醉却没有立刻起身,仍兀自坐着。他仰头看着燕名扬,感到匪夷所思。
明明这一局是燕名扬做错了事,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坦坦荡荡?
甚至还把矛头指向我?
怎么了? 燕名扬问。
沈醉眉头不经意拧了下,从燕名扬坦然淡定的神情中,他忽然意识到:
燕名扬面对自己,始终是有不自觉的心理优势的。
这种优势或许与燕名扬的地位和权势有关,但根本上是源于少年时期的相处模式。
三四岁的年龄差距对业已成熟的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阶梯。
何况当年的沈小菟贫苦无助,与天之骄子燕名扬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的燕名扬无论多么清楚沈醉的鬼祟玲珑,心底还是难免代入初恋时对小菟的印象。
他想以一种类似封建大家长的姿态保护并管束沈醉,自己掌握这段关系的主导权。
你怎么了, 燕名扬见沈醉迟迟不动,以为他在闹脾气。燕名扬无奈,生气了?
没有。 沈醉说完后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燕名扬发觉情况不对。他眯了眯眼,复又坐下专注地看着沈醉,那是怎么了?
你觉得我不听话。 沈醉定定地望着燕名扬,一字一句地陈述了一个问句。
燕名扬怔了下,隐隐感觉气氛变得紧绷。
沈醉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 面对沈醉的质问,燕名扬无法否认,却也说不出一个干净利落的是。
他在脑海里思考着这句话的同义改写,想平滑地圆过。
孰料沈醉并不买账。他仿佛已经预料到燕名扬的反应,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复便道,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燕名扬不想跟沈醉起争执,可他却并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中的龃龉。
一股潜在的不安席卷全身,燕名扬揉了下眉心,有些抑制不住烦躁,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太任性。
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任性了? 沈醉咄咄逼人道,燕名扬,我从来不管你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你凭什么在我这里管天管地的?
我不是你的下属,不要把你在工作上的控制欲带进生活。
沈醉的反问来得突然,燕名扬猝不及防。
他几乎没意识到自己那潜在且自以为合理的掌控欲,直到被沈醉一针见血地点破。
沈醉说得是对的。燕名扬迅速反应过来,理智地开始狡辩,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你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