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还有一间空着的屋子,暂时不作任何用途。
它靠墙处立着个格格不入的老式木柜,总让沈醉觉得突兀。
沈醉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来,搬了把凳子站上去,把戏服和剧本都放到了最上层。
刀比较多一些。由于没有放刀的架子,沈醉只能把它们挨个儿摆在书架上。
他机械性地做着重复而不需动脑的工作,摆着摆着手渐渐垂了下来。
仿佛累到失去了力气,从某一秒开始,沈醉忽的就懒得动了。
他瞥见顶层的东西,纸页露出的一角是手写的两个字:流苏。
沈醉偏过头,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了地上。他不喜欢如今的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以至于不敢再见《流苏》。
沈醉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自己抱住了膝。
地上的箱子里还有未收拾的几把刀。事实上,沈醉从没拿刀伤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刀刃好漂亮。
沈醉分不清这念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是在手臂上轻划一下,点缀上曼妙流淌的绛色,会如何呢?
...
燕名扬不在家,沈醉再不用装出什么样子。
这天,沈醉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他情绪低落,像九月的天终要入秋般无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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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离除夕已不剩几天。
《失温》的预售票房中规中矩,算是挺过了接二连三的黑料。
沈醉却没买《失温》的票。今年春节档,他排在首位的电影是《春栖》。
刘珩要回北京过年,丁寅也是。沈醉挑了个三人都有空的日子,约出来聚了一次。
所以,你今年准备在哪儿过年? 丁寅问沈醉。
回老家吧。 沈醉心不在焉地戳着盘中的肉。
餐桌上霎时静了下来。琦市对沈醉来说,有着很不好的回忆,他轻易不踏足。
而扫墓,是不能称之为过年的。
刘珩和丁寅对视一眼,顿了顿才说,和燕名扬一起吗?
沈醉嗯了一声。
事实上,燕名扬直到现在还没确定春节前后的行程安排,沈醉连问都懒得继续问。
我们应该还是初三去给夏老师拜年。 刘珩说。
沈醉这才抬起头,好半晌又小小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