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绷紧了下颌线,他没打算后悔,说好了就是说好了,这个牺牲他做了,反正他比程离大,就当孔融让梨了。
昔有孔融让梨,今有他姜之让一。
这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在姜之心里冒出来,他绷紧的颧骨又放松了些。
算了,小事一桩,男人在乎这些虚的干什么?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彼此开心,早点解决这件事对谁都有好处。
程离眸中划过狡黠的光芒。
姜之并没注意,暗自想,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薛松。
第二天,早读下课。
“他妈的?读的圣贤书是让你这样用的?”薛松气急,“还孔融让梨,亏你想的出来!”
姜之慢慢做着语文卷子,“都是谦让,怎么了?”
“好,好,”薛松语无伦次地指着他,“这种原则性问题都能谦让,我真是高估你谈恋爱之后的智商了。”
薛松拍着大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点亏都不能吃,打架最后一拳一定要是你打人家,怎么现在居然能让人上、上..”
薛松舌头打结似的,实在说不出后面的话。
姜之被他说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不耐烦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有完没完了?”
薛松摇着脑袋,想起什么,欲言又止地问:“那你现在、那你们已经..”
“没有,”姜之拨了拨卷子边角,“没呢。”
薛松点点头,不愿再跟他说什么,起身就要走。
“那什么,”姜之嘱咐道,“这事儿别给别人说。”
薛松心如死灰,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心里存不住话?”
姜之:“滚吧。”
这时程离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薛松离开,顺嘴问了一句,“聊什么了?”
姜之不愿多提,他现在看见程离心里还发憷。
昨晚回去之后,已经快天亮了,程离嘴上说着他可以随时后悔,但姜之实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他一进门就被程离从后面扑上来摔床上去了。
程离仿佛怕他后悔似的,大有昨晚就干事的架势,要不是姜之拼死抵抗,还真压不住这开了荤的同桌。
姜之借口说他需要心里准备,就算昨晚程离扁着嘴差点哭出来,他也没心软。
然后姜之就穿着衣服假装闭眼睡觉了,程离似乎调整过来了,温声哄他睡觉。
但姜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又不想坐起来跟程离大眼瞪小眼,只能闭眼硬着头皮装死人。
过了半晌,程离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也不出声了。
姜之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了一眼,发现黑暗中一片幽光,程离还没睡,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