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堂弟正巧找了过来,一见这场景,吓得急忙喊人帮忙一起把他哥送走,连对着老师的客套话都顾不上说就直奔医院去了。
包厢里总算是恢复了清净,李晟转头见余京海还盯着之前那瓶红酒放的位置,好像在走神发呆,不禁担心地问石延,“余叔真吃得消?”
“那傻子喝白的是拼命,你余叔那喝白的就是玩儿,他从小在家被他老娘灌二锅头灌大的。”石延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继续痛快地干着他的火锅肥牛肥羊。
他那番话说得特大声,也是替兄弟强调给周惜听的。
就是要让周惜知道,那个大傻子打错如意算盘喽,还想碾压他兄弟?
拼白的,那就只能是被他兄弟碾压!
周惜听在耳里,好一会儿目光都是深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余京海还盯着那个位置,没去动筷子。
他就当对方这顿酒还是拼出了些后遗症,便让服务员去弄碗醒酒汤送过来。
石延看到那碗汤,抹了抹嘴就想说什么,却见余京海迅速地接走了碗,十分老实地把汤一口干光了。
石延讪讪地闭住嘴,心下把人喷了一遍。
——妈的,你什么时候喝完白的得灌一份醒酒汤了??
火锅蹭完了,李晟被朋友喊走上网吧打游戏,先离了席。
石延吃得肚皮都快要撑破,赶忙跑厕所去。
只剩周惜和余京海待在包厢里。
余京海瞄了一眼身旁还在慢条斯理喝红酒的周惜,手掌按在膝盖上蹭了蹭汗,又去盯了自个儿的手表。
人一边琢磨着时间,神情一边显得犹豫。
周惜想事情细,看他这么欲言又止的,便猜着醒酒汤估计起效还是慢了,担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再喝碗醒酒汤?”
余京海赶忙摇头,他没那么容易醉,是有酒劲儿在身体里转着,但怎么都不会醉成陈启那副熊样儿。
不过就是想和周惜说说话,趁着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机会。
酒精总会放大某些念头,余京海越是瞧周惜,就越是心火燥,肩膀都禁不住想要和他挨近一点儿。
最后真倾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愈发贪婪地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近到他能再次看清周惜左眼角边那一枚小巧的泪痣。
那泪痣就像一只小钩子,拽着好似已经神志不清的他,往前一步,再往前。
余京海闷着喉咙,压了瞬间浑浊的气息,直想真正地碰上那颗小黑玉,尝一口,就一口。
但还没完全散去的理智又叫嚷着,让他住口,别犯浑,万一把人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