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余京海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太高,他不会这么容易被侵入。
也不会意乱情迷地弄出了当下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
余京海听从着周惜刚才的那句警告,正在往后退,可目光依旧一眨不眨地死钉在周惜的身上。
他的心思也乱着,反复地想到之前周惜明明也很情动地回应过他的样子。
又想到刚才周惜推开他,严令禁止他再靠近的抵触行为。
互相矛盾的做法让他隐约意识到,周惜并不是对他也抱有同样的感情。
他更注意到,周惜的眼神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澈。
当周惜再直面看向他时,那双充满灵气的桃花眼里是惊得他心头一跳的平静和清明。
谁在满屋信息素乱迸的情况下,对着自个儿喜欢的人,还能露出这么客客气气的眼神?
周惜压在桌角的左手始终不易察觉地拗握着,他平复着呼吸,这时才开了口叫人:“余哥——”
“甭说!”余京海猛然打断那声音,直觉不会听见想听的,一定是他不想听的。
“你甭说。”余京海像是怕吓着人似的,硬生生地又把自己的声调降下去,话却越来越乱了,“我俩刚才、是真的……那些、都是真的……”
“是你答应的……我跟你道歉了,你不气我了,你愿意的……不是我一个人闷脑子瞎想的,不是……”
周惜听到后面压根听不清他还说了什么,但只听前面的话,心口顿时就像被扎了很厉害的一针。
莫名袭来的痛楚让他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呼吸又转变得紧促起来。
比起责怪余京海唐突,他更羞恼于自己的不谨慎不防控不自制。
“我知道。”
周惜的语气渐渐地泛出了明显的疲乏,强撑着意志去抵抗还没有退散的那些信息素就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对不起,余哥。”周惜又抿了抿嘴角,尽量把话说得委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用过抑制剂的。”
“可能是因为我那个毛病——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毛病,也许是耐受性又变高了,我还不太能适应,控制不当。”
“所以才导致余哥你也受了影响,造成这样的误会,真的很抱歉……”
余京海愣愣地听着这些解释,脑子里仿佛塞满了浆糊,那么简单的字词他都弄不明白,根本听不懂。
周惜一直躲着他的目光瞄到歪叠在地板上的那两个箱子,“这是余哥你给我送来的吧?谢谢,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余京海依旧毫无动静。
周惜捏紧了手指关节,低低地叹着气,“很晚了,余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还有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