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一抬头瞧见那脸,也被吓得眉头直跳,都不用谁招呼,立刻上前问清那伤的由来,开始着手处理。
余京海坐在椅子上,任由校医折腾自己脸上的伤,一声不吭,视线只顾着去捉紧周惜的身影。
“……你不疼啊?”校医没听见他哼一声,还觉得奇怪,“这伤不轻了,要大半月才能好……”
余京海先是心不在焉地嗯吭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校医说了痊愈时间,立马急了声,“大半月?那不行!”
校医只觉好笑,“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伤口它自己说了算,你管不了,这么怕弄伤脸,那你怎么不小心保护着?早干嘛去了?”
余京海神情瘪闷,拗紧了指节,满心的郁闷。
他和周惜只谈一个月的对象,还得大半月都用这副尊容去谈?
好好的爱情片,这一下子就成了恐怖片!
“他是帮忙救人弄伤的。”周惜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不过我看着觉得也还行,没多吓人啊。”
余京海的心霎时就卡在了“也还行”和“没多吓人”之间……
他惴惴难安地挪着下半身,直想去找周惜问清楚。
但校医为了保证治疗的效果,十分专业尽责,每一步动作都极其谨慎仔细。
余京海等得黄花菜都凉了,隔三差五就得问还有多久。
校医很有耐心,一直满脸慈祥地说“还没好”……
十几分钟又过去了,余京海的眼角再一瞥,帘子旁边不见周惜的身影,他腾地站起来,又被校医按回椅子上。
“阿——”他刚要出声叫人,突然就听见帘子外面传出了另一个校医的声音。
“周老师,上次我跟你说的,就我那个是律所合伙人的表弟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这周末一起吃个饭呀?”
余京海猛地闭紧了嘴,两眼泛空地望着前面的白墙。
下一秒却听见周惜开口婉拒,“不了,我已经有合适的对象在谈了。让您费心了。”
“啊?这么快就谈上了?谁呀?居然能追到我们这么优秀的周老师,干啥工作的?”
“和我一样。”
“哟,也是当老师的?那很配啊,有共同话题,好,也挺好。”话是这样说着,但语气明显挺遗憾的。
“不是。”周惜的声音里透出温和的笑意,“大家都是正常普通的工作,行行有门道,各业各精彩。”
“哦哦,当老师的就是会说话呀,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都怪我那表弟动作太慢,没赶上,不然多好的缘分……”
“缘分么,就是随缘的。”
周惜淡淡地收了话头后,帘外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