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哄人方法必须用行动证明,这样的道歉才显得有诚意。
当晚他就给学校领导打电话请了假,也给石延留了言,随后打包好了行李。
查的飞机航班没有合适的时间,他便匆匆地订了张长途大巴的票,连夜赶往厦原。
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了厦原的某所大学外。
大学不比高中,管理比较宽松,余京海能直接进校。
他拉个行李箱,拖蹬一条腿,打听着参加交流会的老师可能在的位置。
有的学生见他走路不便,不仅告诉他方向,还热心地要帮他拿行李。
但他只道谢,没接受这帮助,把行李箱紧握在手里。
他是来找周惜当面道歉的,哪能空着手来,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把他之前想给周惜送的生日礼物——那件白衬衫给塞进去了。
这箱子里可有他媳妇儿的礼物,他得自个儿护着才放心。
他依照校内学生给的指示,寻摸到了确切的教务楼,待在一个入口处歇着腿脚,打算再问问过路人,看有没有更准确的信息,能让他一下子找着周惜。
周惜喜欢惊喜和仪式感,那他道歉也要给周惜安排上这些东西。
他没跟周惜说,闷头就往这学校冲,琢磨着怎么给媳妇儿整套大惊喜,道歉的仪式感给到位,让媳妇儿只管感动,没工夫再生他的气。
结果天不遂人愿,他稍一偏头就瞧见周惜从教务楼缓步走了出来。
突然和周惜照了面,余京海当下什么念头都烟消云散,身板弹直,两眼痴痴地盯牢了对方。
周惜疾步朝他走近,到了他跟前,一脸讶异地问:“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是……”余京海脑子还卡着,准备好的说辞愣是没能顺畅地挤出嘴。
周惜已经将他从头到脚看过一遍,忽的又问:“怎么来的?”
“坐车,”余京海可算找着方向乖乖接话了,“大、大巴。”
“你腿不方便,跑这么远折腾干什么?”周惜皱紧了眉头,“今天有班,还请假了?你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同事的声音。
“小周,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一位女老师走到周惜的身侧,看见余京海,笑着咦了一声,“这是谁呀?你朋友吗?”
余京海绷收着肩骨,神情颇是紧张,指腹拗着裤线,眼角不停地瞟周惜。
只见周惜眉目敛着,尽显不悦,完全没因为他的到来感到任何喜悦,似乎只有恼怒。
余京海不敢再瞄,视线局促地绕过周围的新环境,自觉地开口抢答,“我、是小周老师的、朋友,有事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