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边劝边上前搭手把人扶起来,但想要搬动这么个身宽体阔的壮汉不容易。
她扶得吃力,动作也很小心,生怕力气不够脱了手,会把余京海磕着。
就在她把这座“大山”推正的时候,余京海头忽的一偏,斜挂在她的肩头,瞬间压得她身子发晃。
她下意识伸手将人拦稳,突然便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她稍微转个脸就能碰上余京海的脸。
男人身上沉厚的气息夹带着冲刷心绪的酒雾扑面而来。
林玲双颊瞬间透出了绯红,声音细如蚊呐,“京海哥……”
“嗯。”
“你、你要是真的和他处得不高兴不开心,那就分开吧,谈对象结婚可能还是找合适的更好……”
“对……合适……”余京海这会儿嗓音干哑得厉害,喉咙被白酒肆虐过,吐字不清,头脑其实更不清。
“你可以注意一下身边的……你会发现有更合适你的人……”
“哼……合适……”余京海紧闭着眼皮,满腔懊恼,嘴里拗出了苦闷的字词,“媳妇儿……我、合适……能……合……”
林玲此刻心中已是犹如小鹿在撞,无暇分辨,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她紧张地看着倚在她肩边的男人,按捺了很久的情意正不顾一切地脱笼而出。
“京海哥,我……”
终是羞红了脸的姑娘情不自禁地向那副刀刻般刚硬的面容凑近过去。
石延甩着手里的水,刚踏出洗手间就瞧见了那桌边相贴的两道人影,顿时愣了愣。
“卧槽,老余,你可以啊你……”他嘀咕着骂道,“狗东西真是艳福不浅……”
但说到底人俩还没分,其中一个在这儿又是喝大了的状态,啥事儿可都做不得数。
石延随即低下头,咳嗽了两声,一边假装鼓捣裤兜腰带,一边拉开了嗓门,“咦?这口袋是破了咋的……”
他这动静刚放出来,便惊着了桌边的林玲。
林玲赶忙退开到一旁,背对着石延,擦起了别的桌子。
“哟,都这点儿了,小玲,那我们撤了啊。”石延说着,顺手去把醉得东倒西歪的余京海搀起来。
“啊好,”林玲慌乱地应了,忙又小声地问,“石哥你一个人行吗?”
“行,这有啥,你别看老余个头比我大,但要比力气,那也不是单看个头大不大……”
石延哼唧着,架住这兄弟的胳膊和腰,把人拧直了,往面馆外带出去,才问,“回哪儿啊老余?给你送回家去?”
“不回。”余京海怄了气声一吼,“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