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早点明白,周惜就不会被他吓退,就不会为了让他放下那些无关紧要的压力,独自躲着强捱发情期。
眼看着小外甥情感过度丰富,丰富到声泪俱下的痛诉就要令病房的气氛凝结了。
周惜终是头疼地警告道,“子献,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再这样胡闹,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遭到亲舅驱赶的曲子献伤心地瞪圆了双眼,话里都跑出了哭音,“我不管!就算、就算断绝关系,我也不能让你再进这个火坑!我拦定了,我揍扁他个王八蛋!”
“曲子献!到底是谁教你用这种词的?”周惜脸上浮出了愠怒,“这么野蛮无礼……”
结果周老师还是那个周老师,气着了,要训斥外甥仍然不出一句糙话。
“舅舅!这是重点吗?!”曲子献怒发再冲冠,“现在他都有孩子了!我听见的,就叫他老爸!所以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
“很清醒啊。”周惜毫不犹豫地应了,顺手摸着余晓西的头顶,“晓西是我儿子,按辈分算,那就是你表弟了。”
“什么啊?!”曲子献眼里含泪抓狂道,“舅你疯了吗?!你哪来的孩子?!这小屁孩儿根本不可能是!!”
小屁孩儿这会儿正稳稳当当地贴在周惜的怀抱里,左蹭蹭右扭扭,塞着小耳机,听着小故事,不亦乐乎地吃着周惜递到嘴边的巧克力。
“不要闹了,子献。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记清楚。”
这时,周惜淡声开了口,随即看向杵在墙边,手脚明显紧绷着的余京海,接下去的语气变得十分凛冽肃厉。
“两年前是我提的分手,是我逼着他……离我有多远就多远。他挽留过,拼命地想让我留下来,他用了很多方法,很傻的方法……”
“但我最后没同意,我自私地想要自由,我的脾气你也清楚,如果我自己不想断,就断不了,如果我想断,你觉得他能阻止得了吗?”
“子献。不知道所有的事,就别轻易地去指责。我教过你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你并没有看见他当时是什么样子,他被我伤得狠了,能跪着求我别分……就连甘愿当备胎的话都能说出来……”
曲子献听到这,震惊地转过头看了看余京海,再转回头看亲舅,努力地摁住了心底冒出的念头,嘴却没合稳,呆呆地、自言自语般地骂了句,“舅你也太渣……”
周惜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着,这些话也不只是为了说给外甥听。
“……他不肯分,他做的那些事,不仅是因为我身上有他的永久标记,他觉得有责任管我一辈子,更因为他很在乎这段感情……”
“我想不到还能让他再做什么。子献,你想得出来吗?”
曲子献哑口无言,眼泪都卡在了眼眶里。
“你看,你也想不出来,你自己都做不出的事……又凭什么去苛求他别放弃,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