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冯斯谣的“肉麻预警”很诚实,这一段可谓是相当肉麻了,从头皮到脚趾,朱煦全都是酥麻的。如若不是小腹隐隐的坠痛,提醒她此时是在现实中,并不是身处什么老掉牙的偶像剧白日梦里,朱煦或许一时脑热,当即就会被感动地痛哭流涕,然后哭着回抱说“我也还喜欢你,我们和好吧”。
可她并没有。
她听见自己很冷静地说:“冯斯谣,这对你不公平。”
对方回答:“它不重要。”
“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处理好,到处都是一团糟。”
冯斯谣将她抱得更紧,“我们一起解决。”
“我忘了很多事情……”
对方用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我帮你回忆起来。”
“如果我想不起来呢?”
“那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了,”冯斯谣按掉桌前的夜灯,轻声说,“这一次,换我来追你。”
……
现在,站在这所学校门口,立在一切开始的地方,她全都回想起来了。
她想起她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走过的小路,一起赏过的樱花,一起依偎着坐过的教学楼前的草坪,想起她们曾经有多么相爱,曾经多么被所有人艳羡……
也想起,她们是如何分开。
那些积攒的委屈、不安、疲惫,好似无解的矛盾,如同一道透明的高墙横亘在她身前。她们隔着玻璃相望,掌心相贴,可以看见,可以听到,却无法亲吻,无法拥抱。
朱煦想,她或许拥有了纵身一跃的勇气,却没有可以完美飞跃过去的信心。
如果墙后的人只是幻象,如果她无法达到那个高度,又如果它的背后,又是深不可测的巨坑。
她若再次坠落,将永远失去重新站起的能力。
骑单车的学生们从她们身边飞驰而过,她们清朗的笑声靠近又很快飘远,不时有人,向伫立在原地、相互对视许久的二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长时间的静默后,冯斯谣轻轻地握住朱煦的手腕。
“回去吧。”
朱煦说:“好。”
*
刚回酒店没多久,朱煦便被李未约到酒店三楼的水吧。
李未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眯眼睨着她,看这阵势,不把她扒掉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