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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满月应了声,转头对池慧文说:“池秘书再见。”

    “再见,满副理。”

    “我也上去了,你走不走?”费丽问。

    “我等安总。”池慧文说。

    “那我先闪了。”

    俩人相继散去,池慧文站在原地,只觉得脚后跟粘腻腻地生疼。她微微踮起磨破皮的那只脚,给伤处减轻一点负担。

    远远打量着在大堂里忙碌的满月,见她逢人便笑,开朗大方,周旋在宾客间游刃有余的模样,池慧文不禁想,她曾对自己的性取向感到困扰吗?

    怎么可以如此洒脱地正视自身的与众不同,坦然地接受异样的目光,勇敢地面对偏见呢。满副理必然内心很强大吧!

    顺着池慧文的视线,安曼青瞥了眼满月,站在前厅部的门前,不吱声,她倒要看看池慧文什么时候能回神。

    但见池慧文目不转睛地对满月倾注所有目光,安曼青心里莫名浮起躁意。

    亏自己还找前厅部要了创口贴,结果池慧文的心思尽在别处。

    难道池慧文喜欢满月?如此想着,心口竟泛起些微不适,似拥堵着,又似酸胀。

    “安总”池慧文一回头就看到安总站在门前静静地盯着自己,也不知她何时出来的,不由窘态立现。

    安曼青默默走近,把手里的创口贴递到池慧文身前。她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池慧文下意识接过创口贴,却一时没明白安总的用意。“安总,这是”

    “创口贴。”

    “”怕是三岁小孩都认识这个东西叫创口贴吧。

    池慧文神色木然,安曼青只好将目光落到她的脚面上,提醒道:“贴上吧。”

    原来如此,池慧文顿悟。可是,自己不曾说过,而且一路下来,自己一直走在安总身后,她怎会发现自己的脚后跟磨破皮了?

    “谢谢安总。”池慧文眼里盛满笑意,问:“您怎么知道我的脚需要创口贴?”

    “你走路的声音,一深一浅。”安曼青漫不经心说。

    安总好细心啊!池慧文撕开创口贴,蹲下身子,依言贴在脚后跟创口处。

    暖暖的感觉,由心而发。

    五点一过,行政部用不到三分钟便已人去楼空。跟在安总手底下做事,多少受她影响,不迟到,也不拖班。

    夕阳西沉,余晖漫洒,海面浮光潋滟。

    盘旋的海鸥为即将升起的夜幕引吭高歌,抑扬起落,不知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