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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主任听了也劝解他,“别太担心,只要能醒过来就是好事,你躺着吧,一会儿我去帮你看看他。”

    “嗯。”夏千沉闷闷地点头。

    其实他心里清楚,妈妈去,比自己去更稳妥一些,毕竟妈妈是医生,自己过去了只能傻看着。

    况且SS9翻车,他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钟溯。

    另一边,市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安静地躺着一个俊逸的青年。

    没有亲属,没有陪护,入目皆是冰冷的。仪器、吊瓶、金属的病床,市医院的医疗水平已经是当地最好的,虽然比不上A市那样的条件,但赛会已经仁至义尽了。

    钟溯睡得很沉,沉到像昏迷。

    但其实他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夏千沉开来一架机甲,四五米高,停不进车队仓房。梦里夏千沉说,这机甲可以拆卸,拆开就能放进仓房了。

    于是钟溯跟他一起徒手拆机甲,拆得满头大汗,临到最后终于快要拆完了,几个部件准备塞进仓房的时候……夏千沉忽然对钟溯说,我没跑完环塔,车队不打算要我了,这台机甲就传承给你,钟溯,你要开着它再来一次新疆,完成我没能完成的事情。

    梦里钟溯震惊了片刻,然后说,可我不会开机甲啊。

    梦里夏千沉说,哦,对,那我把机甲的驾驶技术传给你。

    怎么传?钟溯问。

    夏千沉走近他,嘴唇贴上来,吻了他。

    “做梦啦?”娜娜问,“一头的汗呐,喝水吗?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但能喝点水。”

    钟溯懵然地眨了眨眼,“喝……”

    娜娜嗯了声,护士给了吸管,她端着水杯让吸管凑近钟溯的嘴边喂了点。

    钟溯喝了水后缓解了喉咙干痛,便问,“夏千沉还好吗?”

    “他没事了,他妈妈过来了,刚要跟我一起过来看你,他身上跟你一样,钝伤多,这会儿麻药过去了疼着呢。”

    钟溯哦了声。

    病房里安静下来,娜娜犹豫着,还是说了,“你们……在昆仑天路上,没看见裁判挥旗吗?”

    闻言,钟溯迟缓地,像个久未上油的机器人,偏头直勾勾地看向娜娜,“什么颜色的旗?”

    “红色……”娜娜觉得不太对劲,“你们真的没见到旗?你们翻车滚下去的地方,已经离裁判挥旗点过去了两公里多。”

    钟溯笃定地说:“我们没看到过旗,你可以看车里的行车记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