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澜心想,这家庭环境可是真够复杂的,但也能猜到是起源地是哪儿。
“您女儿的秘书还给您打电话呢?跟您孙子、女儿相比,您也不遑多让啊。”
“嘿,臭小子——”洛奶奶仰头,斜眼瞅他。
“哈哈哈……”陆以澜被瞪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跟老太太分享老冰棍,“来,您咬一口,别生气了。”
洛奶奶跃跃欲试想咬一口,差点把自己假牙崩了,气得撵着陆以澜转圈圈,一边跑,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终陆以澜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扶着她晃晃悠悠的身子,挨了一下,算是服软。
“好了好了,我错了,咱赶紧搬家吧,弄完一起吃饭。”
洛奶奶笑得眼睛都没影了,拽着陆以澜的手往怀里揣,陆家这个二宝贝,她是真稀罕,但也很清楚自己养不出来这么一个活宝贝。
“小陆,我一孙子一孙女儿,你都看不上吗?”
“哈?”陆以澜表情惊悚,咽下嘴里的老冰棍,叼着梗去探老太太的脑门,“奶奶,您发烧了。”
“那是你手凉!”老太太轻轻抽了他手背一下,打完又往怀里揣,“说真的,仔细看看,要求不要太高,哪怕只看脸兄妹俩也挺能打的。”
看脸……
陆以澜想起那天刷过的视频,谢邀,真的有被帅到。
“认真考虑考虑呗。”洛奶奶走到陆以澜身前,盯着他错愕的脸,眨了眨右眼。
“您……别开玩笑了。”
陆以澜扯了扯唇角,笑容有点变形。
——
今天之前,没有人能想到自己的人生还有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洛水谣招呼来的朋友在小花园里开烧烤party,音乐声,欢笑声,起哄声,都是别人的快乐,与她无关。她搅着双手,垂着脑袋,对指甲盖上的水钻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
谢长安穿了一套米色居家服,脑门上翘起四缕呆毛,象征着他此时此刻可即将要四崩五裂的肺。
陆以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拽到这里来的,他爸妈一老前辈病危进了医院,两人赶去探望,洛奶奶说送他回家,然后为什么给送这儿了?
把三角形踩在脚下的王者——洛奶奶,轻轻将锦缎旗袍上滑下来的披肩往上提了提,皮鞋的小细跟哒哒落在地板上,节奏轻快。
“比武招亲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法治社会,抛绣球吧。”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被洛奶奶塞到陆以澜怀里,她转身,冲着兄妹俩做了个「请」的手势,“来,男嘉宾和女嘉宾,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阐述一下各自的优点。”
洛水谣屏着呼吸,一言不发,希望能把自己憋晕,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谢长安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捋,深深吸了一口,嘴唇微张又把这口气吐出来,然后进行新一轮的深呼吸,他怕自己不这么做下一秒就要手刃血亲。
陆以澜抱着怀里的猫,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撸着布偶柔软的长毛,宝子,这家人太可怕了,跟我姓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