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澜算是服气了,又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扯,“我有个哥哥,还挺厉害的。”
于是开始聊他哥,他哥小学学习成绩优异,但酷爱掏鸟蛋,初中学习优异。
但酷爱掏鸟蛋,高中学习优异,但酷爱掏鸟蛋,直到高二那年,他掏了喜鹊窝。
他说,你知道喜鹊其实是鸦科的吗,令人闻风丧胆的鸦科大佬,聪明,懂战术,群殴时有鸟望风、有鸟打前锋,然后我哥被打得满头包。
“你哥知道他这么酷爱掏鸟蛋吗?”谢长安在那边笑了,笑声很好听,让陆以澜想到了午后玻璃窗便挂着的风铃声。
他声线是个清亮的少年,剧里也总是这样的角色,现实中却几乎与这几个沾不得边。
陆以澜心口突然漫出丝丝密密的疼,缠着得他的心脏几乎要不能呼吸。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也忘了自己睡着时对面有没有睡着,他醒来的时手机已经关机了,冷冰冰地躺在地板上。
陆以澜扶着腰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竟然真的在地板上睡了一整晚!
他洗漱完出来,阿姨在楼下做糕点,说一会儿给洛老太太送过去,陆以澜咬着筷子琢磨了一下。
“我跟你一起出。”
他上楼收拾了一番,拎了个纸袋跟阿姨一起出门。
司机把车开到陆家老宅所在的那条街,下车时,陆以澜打量了胡同两边,跟身边的阿姨说:“等爸妈那边弄完了,您跟他们说,让他们搬过来陪洛老太太住一段时间。”
阿姨也点头应是,“老人家很多时候活的都是一口气,这口气沉下去了,往后的日子……可没多长了。”
陆以澜拎着纸袋和食盒上门,进了屋只见到老太太落在摇椅上晒太阳,洛水谣在旁边陪着,不见他哥。
见他们来了,洛水谣赶紧迎上来,搬凳子,倒茶水,一副持家女主人的模样。
“两位先坐,喝口热茶。”
陆以澜先道了谢,没坐下,立刻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精神很不好。
比起昨天来看着更糟糕,打完招呼老人也是虚虚应了一声,脸上没多少笑颜。
“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陆以澜把他带来的礼物从纸袋里取出来,是一只风铃。
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一个一个小巧精致的建筑模型,下面选择各色羽毛,是他妈不知道那儿国寻的宝贝,被他拿来借花献佛。
老太太瞧见这东西倒是来了点兴趣,眼珠微微转动。
“Universum Bremen!奶奶,看!”洛水谣站在旁边指着风铃给她讲解,老人自然都了解,倒像是她在递交功课,最后握着老人的手,悄声地说,“选了这个专业并不全然是被迫,我也真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