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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当时被导演选中的确是很幸运,但拍摄青铜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吃了不少苦,在那之后又是漫长的等待期。谢长安性格又倔,哪肯听别人指挥,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又没长辈领着往前走,几乎全程都是自己摸着石头过河,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这种苦小陆你可能不太懂,据我所了解,虽说家里已经没有长辈支撑,但令尊令堂这一路走来还是有不少前辈帮衬着,他们这算半个高雅艺术圈,这个圈子里越是上层的人越是性情古怪,认熟人、认才情,反而不会容易权势左右。”

    这道理陆以澜是认的,虽然他爷爷走得很早,但老头半辈子生命都奉献给了国家,又带了不少学生,哪怕他人不在了,这些贡献还是会照拂到子孙辈。

    “但娱乐圈,或者说具体一点,近几年的娱乐圈就恰好只认权势利益,他一个人要在这个圈子里守住自己不肯舍弃的品德也需要烦一番功夫。火之前无人问津,一夜爆红就被各种资本盯着,像砧板上的肉。”欧阳姐越说越烦,最后还演上了。

    手往桌上一摔。

    “怎么选他不选我,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部戏你不演?不演以后我公司投资的戏你都别演了!哦,我公司可不止只有这一间,名下三四个子公司,参与投资四五个。”

    “这是我侄女,下部戏捎上她,演技还行就是基本等于无。”陆以澜正好一把团灭,他水晶被推平,游戏输了没感觉,没心没肺地笑完,又想起谢长安面对这些霸道总裁时被欺负的小可怜儿的模样,心酸得不行。

    当场干完剩下的小半碟虾。

    他吃完又灌了两碗汤,本来想上楼去找谢长安,经过书房时,透过缝隙看见了他端坐在电脑前,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穿着家居服的谢长安比在外裹得黑不溜秋的谢长安气质更符合他这个年纪,一个积极向上、努力坚定的好少年模样。

    谁能不爱呢。

    陆以澜啧啧感叹两声,放弃了带他咸鱼的念头,推开游戏房打算自己跟自己玩会儿。

    他盘腿坐着打了两把游戏,玩的极地大乱斗,都他妈输了。

    “晦气。”

    陆以澜坐在椅子上骂人的时候,谢长安走到了他身后,双手圈着他的肩膀。

    “还玩吗?”

    陆以澜扭头看着他,“开完会了?”

    谢长安先是下意识地拧了下眉,而后才慢慢悠悠「嗯」了一声,他手挪到陆以澜颈边,抚着他的下颚,轻咬了下他的唇角。

    陆以澜被咬得很开心,见他不开心又把自己开心的情绪压了压,表情正经又严肃地问道:“不顺利?”

    谢长安到旁边坐下开电脑,半是抱怨半是分享地说道:“导演很容易出奇葩,尤其是好导演,吹毛求疵的多的人,自己一天一个想法的也多得很。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搞艺术的多少都带点病。”

    “啊,我小时候偶尔起夜也能看见我妈在厨房剁菜板,”那画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瘆得慌,陆以澜抱着胳膊搓了搓,“后来才知道她那是在作法剁甲方。她那时的工作室就是当官的自己派人出来成立的子公司,就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意思,做的还是政府的项目。那些甲方老头子各个都不好对付,愁的时候也大把大把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