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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 就像好的汽车有好的引擎声一样, 这打火机的声音也「价值不菲」。

    那点光在阴暗的角落亮起,描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陆以澜不久前才在手机里见过这张脸,所以仅是一瞬间他还是认了出来。

    是谢长安的父亲。

    洛奶奶设宴,他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那个嘤嘤的哭声就是跪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发出来的。

    来自八卦的好奇心立刻就压制住了对鬼故事的恐惧,陆以澜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 就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在花坛后蹲了下来, 他几乎能听见男人抽烟时的吐息声, 和女人夹杂在抽噎中紧促的呼吸声。

    “这可是你的孩子……”

    “哎。”谢仕维哼出极低的一声叹息, 那一声并没有任何被胁迫的情绪, 寡淡的一丝情绪, 就更感叹今晚太冷一样。

    他上前一步, 在黑暗中掐住了女人冻得冰凉的下巴。

    “出了问题好说好商量,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以为自己肚子里揣了个东西就可以随意威胁我。你以为我像那些刚出社会的黄毛小子, 随随便便就落人把柄?又或者, 你以为真是我的亲生孩子就能拿捏我了?”

    他的声音极轻, 极冷, 好似这天空飘落的雪花,毫无重量,却又能轻而易举把人拉入人间地狱。

    陆以澜猝不及防吃了这么大一个瓜,噎得连呼吸都停了。

    这时,又是一道脚步声从四合院里传来。

    陆以澜远远地望着那道身影,她着粗跟及膝长靴,穿了件火红的修身大衣,颈边围着一圈细长的羽毛,远远看着像一只愤怒的火烈鸟。

    火烈鸟是洛女士本人。

    她杀到这对狗男女面前,冲着谢仕维狠踹了一脚,随后又是抬手一巴掌甩到那女人脸上。

    显然,她也在黑暗里吃了好一会儿瓜,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已经能够清楚地找准下手的地方。

    她甩完一巴掌后,那女人似乎是打算破罐破摔了,哭喊了两声,还欲要继续放大动静,被从路口冲进来的男人捂住了嘴巴,钳着胳膊拖走了。

    女人被拖走的时候,谢仕维又点亮了第二根香烟,他额前掉落一缕发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也仅仅是些许,好似这样的剧情已经发生过多次,他已经熟练无比。

    “谢仕维,你都不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谢仕维一手落在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香烟,这会儿他整个人已经是非常放松的状态,连一丝狼狈都不见了,“我早就叫了司机过来处理。”

    陆以澜听见洛女士很用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能够稍微不那么激动地开口说话:“这种事情做过了你跟你的司机都已经熟门熟路了是吧?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别让那些贱人舞到我面前来!”

    深呼吸已经压制不住他的声音,嘶哑的声音跟刚被拖走的女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