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是柔软的,带着糖果的甜蜜香气。陈锦征几乎可以想象出几小时前,程小天把饭后清口的薄荷糖在唇齿间吮舔时,无意识地舔舔嘴唇的可爱情状。
程小天迷迷糊糊地挣了挣,无力地推拒俯身下来的男人。
陈锦征哪有可能放过他,加大了力气按住他扭动的肩膀,没客气地咬了上去,攻城略地一般强势地反复吮吻着程小天滚烫的嘴唇、赤列、躲闪的舌尖,以及……
砰!
陈锦征的头被狠厉地猛砸,砸得偏向了一边。痛觉来得远比撞击迟缓,等到浓稠的鲜血从额前流下时,头顶剧烈的撕裂感才骤然爆发
“啊——!”
大堂经理惊诧地从大厅另一头赶来,看见方才还潇洒惬意地喝着酒的客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双手抱头,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了出来,地上是碎了一地的啤酒瓶碎渣。
大堂经理立刻扭头对呆若木鸡的服务生厉声喊道:“叫救护车!”
凶手是个相貌俊美的男人,毫无怯意地站在痛苦翻滚的客人身旁,眼神漠然而冰冷。
男人背起半躺在座椅上的醉醺醺的男孩子,抬脚就要向门口走。
经理立刻拦在他们面前,吞了口唾沫:“不,不可以走!事情是你做的,你要负责任!”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从口袋里抽出身份证和钱包,扔在了桌子上。
经理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背着人扬长而去。
“经,经理……”
经理对小服务生破口大骂:“就知道站在旁边,跟个死猪一样!他打人你不知道拦着?!”
“经,经理……”小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指着桌面上被随意丢弃下的身份证,“你看,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昨天电视新闻上那个服装设计师居彬?”
程小天是在一阵从天而降的彻骨寒冷的冰水中猛然惊醒的。
第一反应就是抓住身旁能够抓住的温暖的东西,他摸到了一个人的手,十指修长,骨骼分明,带着骇人的温度。
然而那只手很快狠狠地抽走了,他的头被猛地向下压去,大量的冰水没上脸颊,眼睛,然后是致命的鼻息。
程小天挣扎起来,想要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然而大量灌入口腔的却是冰冷刺骨的冷水。他被呛得剧烈地咳嗽,更多的冰水涌向了喉咙口,无情地堵塞了他呼吸的通道。
程小天绝望而无力地在水中蹬腿,双手无意识地向空中抓着什么,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消沉的一刹那,他被猛地拉了起来,后颈被一只手用力地向下按压。
他立刻痛苦地呕吐起来。
肺部依旧刺痛,仿佛被冷水浸得穿了洞,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如同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