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天吓了一跳,慌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房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洗得黄旧的白色老头背心,嘴里时刻叼着烟,目光涣散而浑浊。
房东把他领到二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交代了一下每个月水电费的收取时间,就离开了。
程小天努力地把袋子解开,把东西都一件件摆开来,刚才在公交车上滚得灰扑扑的茶杯牙刷在洗脸池下冲洗干净,但是滚脏的衣服就没那么容易拍干净。
程小天苦恼地把脏衣服堆在洗脸盆里,束手无策地站立了一会儿,觉得房间里有些闷,于是打开门打算通一会儿风。
这栋不大的楼房里每一层都有十几间小房间,整栋楼除了一层住着房东一家,其他似乎全部都是用来出租。
程小天通着风的时候,对面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刚才楼下穿着粉色文化衫的男孩子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他看见程小天,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离了理了理衣领,冲程小天点了点头。
程小天慌忙说:“你好,我说新搬来的……”
“谁啊,新邻居?”从对门房间里传来懒洋洋的男人声音,是刚才那个摸了程小天屁股的男人。
男孩子“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程小天尴尬地站立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回去,关上房门。
陈锦征没有消息,辞呈无法通过,他只好还是按时按点去公司上班。
却在电梯里意外遇到了居彬那位古板严肃的新秘书。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程小天讷讷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招呼,毕竟他们虽然认识,但是谈不上多熟,共同话题除了居彬之外别无其他,大概保持沉默还能稍微不那么尴尬。
没曾想秘书一板一眼地主动开口道:“程先生。”
程小天正紧张地看着电梯门呢,慌忙应道:“您,您好。”
秘书没看他,语气毫无波动地说:“程先生最近过得好吗。”
“还,还不错……”毕竟是从前认识的人,程小天哪好意思说自己现在挤在不足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已经不得不痛下决心天天吃白馒头度日了。
“那就好。”
程小天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地反问:“你呢?”
“我很好,”秘书不知为什么语气有些不善,“只是我们老板过得不大好。”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秘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